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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绒没说话,但筷子就没碰过那个咸菜。
打死她也不吃。
谢为抬眸看了眼闷头吃面的小姑娘,问了句:“你要喝水么?”
“嗯?”李芷绒抬头看他。
谢为愣住:“你嘴唇怎么这么红?”
而且唇周围都红了……他记得他没放什么辣椒啊。
李芷绒不明所以的又‘嗯?’了一声,傻傻的眨了两下眼睛,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起手来看自己的胳膊——
白皙的藕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一大片红疹。
李芷绒一下子就很想要哭。
“完蛋,我过敏了。”她忍着挠痒痒的冲动,瘪着嘴巴看向谢为:“你这卤是用什么做的啊?”
“……羊肉。”
“啊啊啊啊我羊肉过敏!”
十点半,谢为把李芷绒拉到离长安街最近的三院,挂了个夜间急诊号。
“别挠。”他回头拍掉女孩儿蠢蠢欲动的小手,长眉皱起:“用不用打电话通知你家里人?”
“不要,过敏而已。”李芷绒急忙摇头:“挂水就好了。”
谢为见她态度坚决也没多劝,只跑前跑后在医院夜间的长廊里帮她忙活,找科室弄缴费什么的。
值班的护士拿着药剂走进输液室,李芷绒熟练的挽上袖子到手肘,把胳膊递过去。
尖锐的针头‘滋滋’冒着水,她咬着唇别过头,不小心就撞进了谢为漆黑的眼睛里。
“你干嘛,”她怔了下,不自觉问:“盯着我。”
“我是盯着针。”谢为淡淡道:“怕疼?”
李芷绒没不好意思,嘟囔着:“谁不怕疼啊。”
闲聊间手臂一动没动,动作干脆利落的小护士已经稳准狠地把针头扎进女孩儿白皙的手背血管里。
李芷绒倒没觉得多疼,只是轻轻‘嘶’了声。
“你是过敏体质,要注意哦。”护士站起来后把一罐药膏放到旁边,柔声嘱咐:“要配合着药膏连续挂水四天,回去涂抹过后就不要沾到水了。”
李芷绒说了声‘谢谢’。
等护士推着小车离开,夜间的输液室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片冷冷清清的安静。
谢为注意到旁边有压抑着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余光望去,是李芷绒咬着牙强忍着挠痒的模样。
看起来忍的都发抖了,可怜巴巴的。
她洁白的牙齿咬着嘴唇,留下一行白印,没有扎针的那只手死死扣住椅子。
明明平日里是个挺娇气的大小姐作风,没想到在看病扎针这方面还挺坚强的,没哭也没抱怨。
谢为脑中闪过这个想法,眉宇间的神色也柔和了几分。
“抱歉。”他低声说:“害你过敏了。”
无论怎样她也是吃了他做的东西才过敏的,该道歉。
“是我忘说了。”李芷绒抓了下自己的头发,闷闷道:“我过敏的东西太多了,羊肉,海鲜,芒果桃子,核桃。”
“还有好几种花粉……反正一大堆过敏原,说都说不全。”
其实能说全的,但她现在胸闷气短,脑子晕乎乎的。
谢为沉默地听着,心想怎么这么麻烦,早知道就不特意给她放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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