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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走至书案前,垂眸认真观她的画作。
谢玄烨今岁二十五的年纪,谢氏一族比他年幼的姊妹数不胜数。
谢如闻是他见过最为灵慧的一个。
尤其是在书画的造诣上,她的画作可堪与书画名家作比,这不该是一个尚未及笄的少女能有的功力,她应是自幼就有书画大家亲自教导。
谢玄烨放下手中的书画,并不吝啬他的赞扬:“若哪日得了空闲,该向阿闻讨教一番。”
谢如闻闻言,明媚的笑了,将手中笔稳稳搁在笔架上,活动了番发酸的手腕,问出了她适才就想问的问题:“哥哥是有心事吗?”
谢玄烨瞧着她如灵鹿般充满探究的眸子,轻笑了下,在适才的书案旁落座,也示意她坐,扯开她的问话,问她:“这只蛋是二痴下的?”
谢如闻随意的对他‘嗯哼’了声。
谢玄烨:“拿这里来做什么?”
谢如闻:“本想炒了吃的,想了想,二痴下的第一只蛋还是送给哥哥吧。”她起身,拿起适才放在笔架上的紫毫笔,上面的墨还润泽,在硕大的鹅蛋上简单几笔勾勒出了谢玄烨的样貌。
谢玄烨:“……”
“哥哥把它随身带着。”她很认真,有着说一不二的架势。
谢玄烨只好从她手中接过,深邃眸光望了会儿这颗蛋,眉目舒展,正巧上楼来给他送药的浮生瞧见了,紧皱的眉也跟着松开。
他知,夫人今日碰了公子的手,公子心中定是不快。
浮生将药搁置在书案上,转身下了阁楼。
天幕逐渐暗下,春风怡人,落在身上格外惬意,谢如闻作画着实是累了。
倚在古檀木椅上观景。
都言揽月苑里可伸手摘月,其实不是在山顶,而是在这处阁楼上,此时月还未升起,面前树荫浓重,谢如闻凑着烛火的光,瞧树枝上在窝里探头的鸟儿。
她如此安静。
谢玄烨只会比她更安静。
静谧的待了有一刻钟,谢如闻拿起书案上的杯盏用了口茶,垂眸间,不得不被一旁谢玄烨落于书案上的手吸引。
她对哥哥最初的印象,便是他有一双极好看的手。虽然后来她发现他这个人与他的手一样,俊美而无暇。
可她还是会忍不住瞧着他的手出神,纵使这些年她看了不知多少回,此时亦然,她喝了茶后,目光便一直停在谢玄烨的手上。
修长而笔直。
就连凸起的骨节都是那般的恰到好处,她闲来无事,就使劲瞧,甚至数起了他手背之上隐隐显出的青筋。
如欣赏一件上好的美玉。
怀着少女的小心思,她将自己的手伸至他的手旁,垂眸认真的比对,好似没有哥哥的漂亮。她漆黑如墨的眸子来回转动,最后瞧的久了,觉得不够,便不受控的伸出她的食指在他手背青筋最明显的地方轻轻点了下。
而她的手瞬时回弹。
谢玄烨侧首看她,谢如闻便将自己的手伸在他的手旁,认真说着:“哥哥的手生的好大,比我的两个。”
“正好能将我的手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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