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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奥菲利娅不能死。就算剧本这样安排,塔齐欧也不想让她死。因为沉睡的塔齐欧没能帮到纳西索斯,所以霍拉旭要时刻保持清醒。
如果奥菲利娅的存活能唤醒现实的纳西索斯,他当然会去救她;如果不能,他更要去救她。
就这样,他走啊走啊,走到太阳从东边的山坡跳到西边的山顶,麻袋磨痛了他的掌心,冷风吹得他提篮的手指无法屈伸,冰凉的脚底板麻木中带着一丝沉重。
看来霍拉旭是个易受伤且不抗冻的人类。
终于,他在小溪边找到了那株奇异的花朵。
塔齐欧努力克制内心的喜悦,佯装漫不经心地走上前。“哈姆雷特的朋友——霍拉旭,”做完自我介绍又补了一句,“我在演出那天见过你。”他坐下来,然后腾了点空间放小番茄和玫瑰。
度过了沉默的十五分钟后,水仙从袋子里卷出一朵花,向塔齐欧发起对话。
“你看这水,多脏。”
“多清透!”
“你看这泥,多臭。”
“多柔软!”
“你看这老蛙,叫来叫去吵得要命。”
“世上再没有比它更可爱的音乐家!”
“我讨厌这里,”纳西索斯伸出叶子,将一枚紫罗兰花环戴在塔齐欧头上,“更讨厌你。”
塔齐欧笑着吃起水果:“很久以前,有个人意外得知了一件不好的事情,他哭着拉住我的两只手,说他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了。但事实上——”
“事实上这是个可笑的谎言!”纳西索斯抢过话茬,“因为他依然相信你,相信那个让他心碎的人。否则他也不会为这件事掉眼泪,更不会在你面前掉眼泪。”
塔齐欧点点头说:“就像你指责这里各种不好,但你还是没有挪动地方。因为你喜欢这里,喜欢你手里正在编织的花环,喜欢这时候出现的我,以及我说的每一个字。”
花儿笑了。“你知道你跟哈姆雷特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水仙的叶子择下了玫瑰的最后一片花瓣。
“王子和平民?”
纳西索斯将花瓣丢到水里:“你看上去很傻,但颇具灵气;他倒是挺聪明,却总是在做傻事。”
“这样说他太残忍,对我也不算夸奖……”塔齐欧发现只要对方讲话不呼哧带喘,他还是很喜欢这朵小花的,“我送你回家吧,奥菲利娅。天快黑了。”
“我想继续在这里逃避。”
“逃避什么?”塔齐欧当即提高警惕,“难不成有人要害你?”
水仙颤抖起来:“是啊,是啊。”
“别着急,告诉我是谁要害你?”他把手放在花的鳞茎上,“是王后吗?——她要派人杀我们灭口吗?”
塔齐欧就知道弗朗茨这个坏东西没安好心,混蛋到哪儿都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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