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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为有个荒淫霸道的父亲而羞愧。
崔瑄虽与他闹僵了,但到底,名义上还是肃国公世子,只要母亲谢氏在一天,老国公就没法换了他。
同样,他再厌恶,那也是他的家,也得叫那人一声“父亲”。
两人都沉默着,显得狭小的车厢里格外安静。
沈朝盈反倒轻松下来。
看他表情大概是......身为崔家人的愧疚?自知失言的懊悔?呵
“郎君,沈小娘子,清静庵到了。”
沈朝盈踩着脚凳下了车,在车下,又施以一礼。
崔瑄最终还是道:“女郎于市井中,若日后再遇难处,尽可来县署。”
罢了,小娘子有主意,有本事,有手段,他何必非做那恶人?
世间能少些怨念,便成全了罢。
崔瑄打定主意,以后再碰上沈氏女郎,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朝盈笑了,深深一福:“看来小崔大人不但是个清官,还是好官。多谢大人泽心仁厚。”
听听,不计较她的“罪行”,就成了好官。
崔瑄头次被人当面这么直白又无赖地夸奖,有些无奈,却忍不住翘起嘴角。
——
算一算银子,已经攒了有快二十两,在这长寿坊租一间带后舍的小铺子,应当是很富余的了。
沈朝盈便趁此机会,歇息两天,在这坊间物色起来。
店址不能选在太偏僻冷清处,没什么客流,又不能选在脚店酒肆云集处,饱和了抢不过原住民。
看来看去,倒是在县署后门正对着的那条巷尾,有一间约莫十来平的米粮铺子很合适,原先的租户到期后不想租了,打算回乡颐养天年,刚空出来不到一月,被她捡了去。
沈朝盈站在店里以双脚丈量规划一通,又废了小半斤口水与屋主人讲价,最后定下每月一千文。
付了赁金,和屋主人去官府办了手续,还被樊录事几人逮住道喜,便与他们指了位置。
樊录事高兴道:“这般,再去买饮子方便多了!”
因为有带后院的屋舍,虽破旧了些,也还算良心价。
崔瑄最终还是将阿翘连同身契一起留在了她身边,小姑娘是最高兴的那个,早就催着沈朝盈着手打扫新店,先从后院几间屋舍开始打扫,这样就能先搬进去住。
住在这庵里,到底没有私人空间,又隔音太差。
二人勤快起来收拾也很快,先粗粗打扫,将店里原先的箱柜拆了撤去,再找人重新粉刷翻新过。
至于桌椅,这间小店是狭长形,若在中间放食案,未免拥挤难行,沈朝盈便参考了后世一些奶茶店,订了两张长长的矮桌,两侧放上坐具。
这样,留出中间来供人通过行走,光线也好些。
一通收拾,最后是杯盘等器具和软装进场。
墙上钉几块木板子,摆上形态各异的摩喝乐、摆上插了花草的陶罐等,收拾下来竟也像模像样。
沈朝盈叉腰看着,响起刚租下来时的破烂,很有看后世网上改造出租屋系列视频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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