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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啦?”
一分钟后,于磐拿着他的包,把碎片往车载垃圾桶里抖搂。
李朝闻乖巧地站在旁边,手里端着笔记本,上面放着他的护肤品包、小摄像机、贴满线条小狗的充电宝,还有他自己的,棉手套。
小李吹掉护肤包上残留的玉米片,试探着说:“谢谢哥哥。”
刚才于磐从他兜里掏出手套的时候,意味不明地抬了抬眉毛,瞟了他一眼,好像警察搜身,搜到了嫌犯证据。
“哥哥,我……以为我没带手套。”
“那你就没带吧。”于磐轻笑一声,把李朝闻的棉手套拿过来戴上:“我戴这个。”
你别说,于磐一身黑,戴黑手套;李朝闻穿红羽绒服,鞋帽、手套都是白色,这样确实更搭。
完美。
他们走到草帽山侧面,才看到“湖”的全貌。
那湖看不到边缘,它分出许多支流,流进远处山间的峡谷,川流把陆地凭空割裂,塑造出更接近几何形态的“九曲十八弯”。
湖水像陆地擎起的一汪清泉,而黑土又像漂浮在水中的冰块,令人分不清这到底是大洋中央的孤岛,还是大陆内部的大江大河。
草帽山是热门景点,此刻空地上除了他们团的,还有另外两三个车上的人,把脚下的雪地踩出了密密麻麻的鞋印。
李朝闻想起有一次合肥下雨,约定好练舞,于磐迟到了一会,一进屋看见舞房的地板上全是泥印子,第一句话就是:“靠北啊,你们在干嘛?”
直到于磐开始擦地,他的好搭档陈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之后,街舞社出台了新规,不带干净的鞋,不能进舞房。
“哥哥~”
“干嘛?”于磐听李朝闻叫他的声音带了波浪号,便知道他没憋好事。
李朝闻眼珠一转:“你能不能在这跳个舞呀?”
“为啥?”于磐有时候真是惊异于小李的脑回路。
“我想看。”
“人太多了啦。”于磐满脸严肃地爆出了台湾腔,其实他在科大的那几年,普通话已经学得挺好了,但一着急就还是乡音难改。
李朝闻乐得蹲在了地上,又撑着自己起来,挑衅道:“那人少你就能跳了!”
于磐被气笑了,搪塞道:“好多年不跳,忘了啦。”
“噢,”李朝闻不甘心地噘嘴:“那要不我教你?”
不是吹牛,于磐最经典的几支曲子,小李都还记得怎么跳,但这话一出口,就是标准的关公面前耍大刀,李朝闻自己都尬住了。
于磐面带无奈的微笑,小李要教他跳舞,就好像他家猫要教他用筷子一样,搞笑中带着一丝可爱。
“嗯……”李朝闻拿起摄像机缓解尴尬:“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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