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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奇妙,战场是情场吗?竟教她有「长发为君留」的错觉幻想。
他已经感到战斗机在追击,炮弹爆炸的声响,逼在背後。再跑快些!飞上天也没关系!不要停!停了就是人生尽头!
你的故乡满足帆船,绕着世界航行不会有尽头……
啤酒让他的思绪轻飘,都说啤酒是轻酒饮,不够重,喝了让他浮飞,乱乱愁。
压扁的铝罐 啷 啷脱离他的掌握,他闭上眼楮,跑过岩路、木道、沙地,最後真飞上天。
天是冰冷的蔚蓝,一种悲剧的颜色,兀鹰在盘旋。等待天葬的被肢解尸体,一个部分一串经文咒语,但愿逝者安息、但愿逝者安息。
安秦睁开眼 ,竟有泪水流下。
「你知道幸福在一起吗?」一张美颜悬在他上方,眨着绮丽明眸。
「你这边有沙子,一定是跌倒时,淹进去的……对不起,我不该拉着你跑太快。」她拿出方帕,轻擦他眼角的脏污。
他抓住她的手,坐起身。眼前一片无人沙滩,除了他和田安蜜。他们就着偶尔扫过的光束和空中缆车流动的灯芒,看着彼此的脸。
他说:「你刚刚说什麽?风太大,我没听清楚。」
她摇摇头。「没说什麽,我在唱歌……」边跑边唱,气息到现在还喘吁,她白瓷脸庞通红,像个说谎紧张的小女孩。
「唱歌吗?」也许吧,就当是唱歌。
「嗯,唱歌。」她又说:「像你边走边吹口琴,我边跑边唱,以後,我唱歌,你可以吹曲伴奏。」
安秦沉愣。「海英的船呢?」她该上海英的船、去苏烨的岛,而不是和他继续在这荒凉沙滩吹海风。
「海英不会让我掌舵,我不搭他的流浪者号。」田安蜜握住安秦的双手,拉他站起。
安秦不动作,呆坐着,田安蜜拉得有些吃力,一个反作用力,使她往他身上压跌。
回过神,安秦自责不该下意识拖住她。
「没事吧?」他将她从胸怀前推离一个肘距,大掌抓着她的肩。
「有点痛。」她双手捂着鼻。「我又变成红鼻驯鹿吗?」放开手。
安秦一顿。
「我又变成红鼻驯鹿吗?」她再问,这次,神情惊慌,配上甜美的绝伦脸蛋,有种怪异滑稽。
安秦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抓下她鼻上的发亮红圆球。「你这是在干什麽?」他笑得很大声,笑得眼泪都溢出来了。
田安蜜看着安秦的笑脸,也笑着,从他手中取回发亮的小丑鼻,又套回秀挺的俏鼻上。「这是我有时在儿童门诊,用来逗孩子的——还会唱歌喔。」拉起他的手,她引导他的长指,单击亮红圆鼻。
「,oyouthkyoucantell——heavenfrohell——beskiesfropa——canyoutelgreenfieldfroaldsteelrail——asilefroaveil——doyouthkyoucanteil——」
安蜜很会唱歌;安蜜最爱唱(wishyouwerehere),每当她唱这首歌。你会觉得她是真的希望你在这儿,在她的身边。
我唱这歌,是因为我想我心爱的妹妹。你呢?你为什麽吹这曲子?可别说帮我伴奏。我希望——哪天,安蜜在你身边唱,你为她伴奏。这样,你会发现,安蜜才真的唱得好。
田安蜜唱完整首歌,安秦始终没取出口琴,只是将她的闪亮红鼻子拿掉。
「你帮孩童看诊时,也唱这首歌吗?」安秦把玩着小丑驯鹿鼻。
「你对着上医院的孩子唱howlwish,howlwishyouwerehere——」暗夜一样沉的嗓音,半心半意地哼吟。
她说;「真这样,我肯定被家长投诉。」美颜盈满甜笑,眨眨眼,抬起脚边一个白亮贝壳,她站起身,面对海洋,轻快地走过去,脱鞋踏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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