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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站得很近,温度仿佛都可以互相传递。
“你说过的,可一定要保护好我啊。”陆渊将面具替对方仔细戴好,说笑道:“前辈要是这么走出去,外面可就热闹了。”
陵川渡视线顺着陆渊的手背向上,窄挺的鼻梁,浓烈的眉眼,看似无情的薄唇,但他知道笑起来时也是肆意温暖的。
明明他已经看了几百年,却总觉得还没有刻画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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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仁帝在宫内怒号不止,他来回地兜圈,“废物!都是废物!”
太监宫女不敢擅离职守,被迫近距离地承受着他的怒火。
“竟无一人。”胤仁帝脸上狰狞地扭曲着,“普天之下,竟无一人可以治好太子吗!”
娇软的女声响了起来,如一汪清泉浇灭了宫里将要燃起的火苗,“陛下何必动怒,还有那么多修士还未看呢。”
胤仁帝看向端着烟枪的女子,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他年轻时也许长得英俊端正,不过老了之后就显得脸色灰败,只余心如死灰。
女人厌倦地扫了一眼,便懒散地告退。她步行窈窕,掀起一阵香风。
胤仁帝忍了对方这种已经很无理的举动,他身侧的太监总管看不下去了,“陛下,她这也未免太不把您放眼里了。”
“随她。”胤仁帝恶声恶气回道,他大马金刀地坐下,“现在几时了?”
“快子时了,这是最后一拨了。”总管细声细气地答,他低声请示道:“钦天监那边说息灾不够用了,十年前被用得太多了,库存已经告急……”
外殿的宫女听到殿内传来一阵重物砸落的声音,她们互相惊惧地看着,明白是有人将什么东西愤怒推倒在地。
胤仁帝喘着粗气,瞪着面前东倒西歪的玉制银雕的摆件。
“我就知道,那个女人……不怀好意。”
殿门打开,有人踏月而来。
陆渊脚步未停,面无表情地绕过倒落横亘在路中央的屏风。
胤仁帝闻声望去,来人腰身修长,立如一把即将出鞘的古刀,透着森森寒意。
那股锋芒似无形之刃一般,仰面而来。
陆渊目光逡巡在对方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在等胤仁帝开口。
胤仁帝察觉到若有若无的压力,他压下心中莫名的紧张感,挤出几个字,“仙师,这边请。”
本来是太监引着修真者往里去的,不知怎的,胤仁帝这次鬼使神差地亲自一路随行。
在胤仁帝眼里,来人看起来很年轻,举手投足之间却让他感到十足的压迫。
一行人在迷宫似的殿内建筑里穿梭,最后停在一道小径前。
夜风钻过侍卫火把的间隙,一群人严严实实将这座不大的院落围得水泄不通。
陆渊余光瞥了胤仁帝一眼,他看出了对方脸上藏不住的紧张。
这群人目送着陆渊,胤仁帝瞧着对方不紧不慢的步伐,恨不得推他一把。
陆渊漆黑的影子倒映在门上,他蓦然转身,望向皇帝,淡淡一笑,“烦请再说一遍,确定是这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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