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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透着明显的心虚,更不想承认她这个样子很让他……
天澜昂头凑近了看他。仿佛在看个怪物,大惊小怪的问:
“害臊?害臊是什么东西?阮少,真让我欣喜,你居然还知道害臊这个词!”
他将她靠近的头推开一些,看不得她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从来只有她排斥他的“亲近”。这回倒是风水轮流转,转到了他身上。
“你要真爱看,等进病房我脱光了给你看!”
“……”
极其‘强大’的禽兽
天澜当晚便住进了单人病房,望着四周白花花的墙壁,顿感一阵阵的孤独与失落。
阮临之说等她睡着了再走,可是,待在这种地方,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肚子依旧隐隐作痛,相较于方才撕心裂肺的痛楚已缓和很多了。
这样孤凉的夜晚,很容易便想到母亲,想到远在家乡的外公外婆,思念像飘荡而来的水藻,一波一波的缠着她,绵延不绝。
天澜轻微的翻了个身,隐约听到缓缓的呼吸声。
她唰的坐起来,开了床头的照明灯。
阮离熙静静地躺在沙发上,不能说是躺吧,而是整个身子蜷在里面,长腿很怪异的紧缩在一起,他亦难受的翻了个身,感觉到暗暗的光亮,睁开了眼。
天澜木纳地坐在床上,盯着他。
“快睡觉!”
他口齿不清的对她下命令,脑子沉重的不行,想睡却睡不着的滋味让他抓狂,口气自是不悦。
天澜坐了片刻,还是重新躺了回去,睁大眼睛“不噔不噔”看着天花板,又侧头望向他。
阮离熙窝火地剧烈翻过身去,背对着她。天澜轻轻的换了个姿势,将左臂衬在自己的头下,两人背对背,意识却都分外清醒。
他听到病床轻微摇动的吱吱声,又想换个方向,习惯性的舒展四肢,看都不看的向后移。
趴嗒一声,不料竟极其“壮烈&ot;地从沙发上滚落下来。
天澜又唰地坐起来,重新开灯。
他骂骂咧咧的,侧头又见她鬼似的坐在床上。
“你睡不睡啊?!大半夜的!”
他憋着火。只稍稍提高了些音量。
天澜瞧着他狼狈的从地上爬起,又回到沙发上,样子滑稽可笑。说道:
“你回去吧……”
他没理她讲的话,愤愤的嚷嚷:
“你到底睡不睡!?不睡就下来,让我睡!”
为什么不回去呢!他屋里的床,翻十个身都不会滚下来。
天澜很想问,但看出他已在火头上,此时开口,相当于冲那把火浇了一桶油,非常识相的闭了嘴。
反正也睡不着,外加那个小小的沙发要想舒服的睡进去,对他来说的确是个有难度的挑战,天澜掀开被子,找到拖鞋,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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