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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煦虚弱地朝他笑着,面带歉意,“这么晚了,你赶紧睡会。”
景正悬低头,冷棕色的眸子里闪着柔光,情绪却复杂难明。
他揉了揉淮煦的头发,呼出一口气,轻声道:“搬回来住吧。”
语气很轻,眼神却无比坚定,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淮煦躺在病床上,凝视着床边的人。
一路到现在,他一直在通过胡思乱想转移疼痛的注意力。
景正悬焦急的脸,景正悬膝盖上的伤,景正悬去晚上去做什么了,景正悬谈恋爱了怎么办……
林林总总的念头里,全都是景正悬的影子。
暖水袋的热意从腹部一路蔓延到全身,药液缓缓地流进静脉里,淮煦肢体微微舒展开来,似乎没有那么疼了。
他唇角向上轻轻一牵,声音平和道:“好。”
景正悬怔了一瞬,随即揉了揉淮煦的头发,心里五味杂陈。
为什么淮煦明明在笑,却给人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
-
一连三天,淮煦白天上课,下课后被景正悬带着去医院输液。
退宿手续还需要几天才能办好,所以淮煦没有马上搬,这几天还是住在宿舍的。
一周又在上课、输液和校庆排练中度过,紧接着就到了周五,席青忽然来锦城了。
当天下午下课,淮煦本想如往常一些去经管学院等景正悬,然后两人一起回家,不成想席青先找到了他。
两人简单寒暄过后,席青让淮煦陪他去逛街。
淮煦还想着发小,于是问:“那阿悬怎么办?”
席青拉着他的胳膊,满不在乎道:“放心,等他下课自然就会飞过来找我们。”
见他如此说,淮煦只好给景正悬发了个消息。
淮煦心里是纳闷的。
席青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都极有分寸,哪怕再喜欢淮煦,也从来没有单独和他待在一起过,身边不是跟着景正悬就是跟着淮陌。
像这样单独拉他去逛街,明显种中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觉,但对方不主动说,他也只好配合。
高奢店里,席青指着货架上的衣服对店员说:“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那个,找适合他穿的尺码直接打包。”
席青最喜欢给淮煦买衣服。
淮煦个子高,又很瘦,是妥妥的男模身材,任何一件衣服都能穿出秀场的感觉。
有时候席青甚至都不看码数,反正不论尺码大小,淮煦穿上自有一番味道。
淮煦如以往一样推辞:“青阿姨,不用,我衣服很多的。”
席青也像往常一样动之以情:“换季了,该买点厚实的衣服,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忍心让我失落而归?”
话说到这份上,淮煦只能承情,因而笑道:“那就谢谢最疼我的青阿姨了。”
“这还差不多。”席青满意地看一眼他。
衣服打包好,两人又往别的店里逛,边走边聊。
“最近是不是很累啊?我看你有点憔悴。”席青打量着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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