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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嫣又道,“我本以为将军是至死不渝的爱人,那我这一生也是幸运的。可将军就不能多骗我两日吗?至少让我入土为安,你再和那贱人在一块儿。”
“是她气死了我,是她!”
“你为什么还要让她待在侯府,让她破坏我的葬礼!”
震耳欲聋的质问彻底令李乘歌无话可说,郑氏不敢进来,探着脑袋道,“没有这回事!没有!你这死丫头少装神弄鬼,我已命人去请国师,当心死无全尸。”
她不说话还好,一开口,芷嫣通红的目光如泣血,恶狠狠道,“你想贪墨我的嫁妆,将罪名全扣在二妹妹头上,你不得好死!”
芷嫣仰天悲愤道,“我姐妹二人对侯府掏心掏肺,却被你们这般对待!”
“老天爷,不公平!”
凄烈的嘶吼如同指甲从墙壁上刮过的动静,女眷们抱头惊叫,吓得魂儿都飞了。
李乘歌骤然拔出近卫手里的剑,一步一步朝芷嫣走去。
叶蓁心惊,“将军岂可公然杀人?”
“她疯言疯语引起恐慌,自然该杀。”李乘歌低沉的声音比剑光还冷,“一个低贱的婢女,有什么杀不得。”
他只后悔没在进来的第一时间就杀了芷嫣!
“你这是杀人灭口。”叶蓁被他的近卫挡着,眼看李乘歌走上台阶,而芷嫣当真像个被控制的傀儡,只是悲愤的流泪抽噎,根本不知躲闪和害怕。
李乘歌猝然回头瞪着她,像要把她吞吃入腹,“这也是你安排的?”
“你真是疯了。”叶蓁咬着牙。
李乘歌却道,“她的生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紧张什么。”
下一秒,他横剑逼在芷嫣脖颈,“是不是叶蓁让你这么做的!”
芷嫣难过地流着泪,什么都不说,只望着他笑,十分瘆人。
李乘歌在战场被人捅刀子都没害怕过,此时却要咬牙闭眼,正准备用力,李煦安身边的小道童气喘吁吁跑进来,“将军刀下留魂。”
小道童跑上台阶,将一张符贴在芷嫣额头,后者顷刻如死了一般,闭眼跌倒在地。
与此同时,叶蓉的棺材开始晃动。
棺盖还没上钉,晃动中轰然倒下地。
这下连跟着李乘歌出生入死的近卫都吓死了,捏着腰上的佩剑一个劲儿往后退。
“遭了!夫人怨气好大。”小道童又从怀里拿出李煦安的桃木令,可也不知太紧张还是不熟练,咒语念了好几次都错了。
急得他自己快哭了。
下一秒,艳红的指甲配着苍白的手指爬上棺木边缘,小道童手里的桃木令一丢,一溜烟儿躲到了叶蓁后头。
然后扯着嗓子喊,“师父!”
“棺材盖倒了,镇不住!”
外头的女眷早就一哄而散,郑氏两条腿跟陷在泥里似的抬不起来,脸色铁青,“快、快走!”
赖婆子被她揪着袖子,想走也走不了,扶她又扶不动,灵机一动,跪在院外磕头,“夫人饶命!都是将军和老夫人的意思,跟奴婢无关啊。”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郑氏气得咬牙,但凡她有一点儿力气必定先踹死这混账。
院子里好几个丫头尖叫着冲出来,郑氏被撞倒在地,斜斜往灵堂瞅了一眼,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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