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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会留下它。”
当时与朱毓那短短交手,为免节外生枝,在潼世伯催促下没多逗留,而当时的紫檀琵琶也遗落在河岸边,不想在回帝都前与朱毓有太多接触的她,也不曾回去找过。
“本皇子留下它有何用意,你会猜不到吗?”
“借机接近猎物。”想来从潼世伯口中知道她身为四大家族的身份后,他留下这把琵琶也是别具用意。
“是亲近心中的人,只是皇宫再相遇后,爱弟你的伶牙俐齿和难以捉摸,就足够让本皇子穷于应付。”他半真半假的带着揶揄,“再加上本皇子深怕拿出这把紫檀琵琶,以爱弟你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性格,会让本皇子失去一样睹物思人的东西。”
去年带她往云峰去时,他曾想拿给她,没想到那一晚云峰雪夜只是她的策谋。
“现在拿出,想必是认定了少初的未来已是难脱生天了。”
“倒是本皇子终于不用再以物思人。”他轻环着她的腰,下颚贴在她额际道:
“可以得到这把紫檀琵琶的主人亲自抚弦。”
再握住这把失落已久的紫檀,她低敛的眼瞳闪烁着异芒,在朱毓放开腰际的环拥后,长指开始拢弦抹音听律,珠玉般的弦音不变,显见这把紫檀琵琶被照护得极好。
“三皇子可把玩过这把紫檀琵琶?”
“这种乐器本皇子并不擅长,也仅是打发着把玩。”
每当拿起,他脑海中是当年轻雾中,她坐在河边大石上,像以山林为弦溪水为音的弹着。恍如梦般清雅逸美。“但是本皇子看得出这把紫檀琵琶,音程和琴身的弦有些不同于一般。”挑弹出的音律有一种穿透的微妙感。
“需要少初为三皇子弹上一曲,让你知道这把紫檀琵琶究竟有何不同吗?”
“难道这把琴另有玄机?”这可让朱毓感到有趣,多年来竟没为他所察。
“相信三皇子知道少初和南源女药师风君儿之间的交情吧?”她把玩的漫抚弦音,信步悠移。
“知道。”
对她的过往,他至少掌握了五、六分,风君儿此人占她回忆甚多,也知此女已亡,亡者是最容易给生者留下思念。
对任何能占据她的心和脑海的人他皆不悦,既然断不了此人在她心中的位置,那就让时间来消褪此人的存在感,因此他绝口提此人。
“南源的曲芍擅以乐曲助药气而行,东域玄虹则是研究各种能毁杀人的乐器音律,少初长久伴着南源女药师,对这些自也略知一二。”
遥想过往,那曾经只有欢乐纵笑的年少,对比此时,人事虽未至已非,心境却已大不同,她的笑有着悠缈与复杂。
“这把琴便具有这两种能耐。”
“少初。”原先漫步玩琴弦的身形,已在他十多步之外的水色垂纱前,隔开内室与外室的层层垂纱,风拂扬飞,衬得她身形更悠逸,他皱眉的唤。
“这把紫檀琵琶该高人而弹。”
“那就别弹了,过来这。”他不喜欢她眼神中透过的那抹异芒,不喜欢她整个人看来充满难捉的悠邈。
“你知道你看我有个特性吗?“她抬眼迎视着他,不禁莞尔。“只要我从你身旁走开,或者其它人得我太多的目光,你唤我时,那眼神是锐利到要吃人的,我在你心中,当真这么重要的存在,不禁让少初更想知道一件事。”
“少初!”
轻雅的身姿一动,朱毓才伸手,她却已在重重垂纱后,如此之快的身形,不该是武功被封的她所能办到了。他疑问的皱拢双眉。
“三皇子,你认为少初能否以这把紫檀琵琶冲破你封锁在我体内的限制?”轻扬的声再次传出。
“才要爱弟你别再有欺骗玩把戏的回避行为,显然爱弟继续和本皇子玩敷衍手段。”朱毓步入水色垂纱内,一层又一层的垂纱,一时难知她的方位。
“你认为就算冲破限制,以你这评测,有办法反制本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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