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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雨哑然地看向她。
柳芸的性子柔弱,说话语调一直都是轻轻软软。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柳芸如此掷地有声的说话,而脸上的温和也被坚毅所替代。
“那么黄氏私闯我们家宅,动用私刑殴打我们二人,按照族规该如何处置?”她说着话,看向一旁正得意洋洋的黄氏,“请族老为我们做主。”
“若是不然,我便告到滨河县衙,让县太爷替我们主持公道!”
“好你个淫、妇!你还敢告我!”
黄氏脸色一黑,骂骂咧咧地就要上去拉扯她,鹿雨起身将她拦住,俩人又撕扯了起来。
鹿雨虽然受了伤,但到底是年轻力气大,黄氏拉扯了几下没占到半点好处,破口大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狗崽子,你给我让开,看我不撕了这个狐狸精!”
“鹿山,去将人拉开。”
族老沉声叫人将她们拉开,又低头与身边几个人商量起来。
其实就算柳芸将这事告到县衙,县太爷也不一定会受理,但县衙门口的登闻鼓一敲,全滨河县的人都会知道鹿儿庄今日发生了什么。
鹿家的长辈们自然不想丢这个人,他们快速地商量出了结果。
“按照族规,打黄氏三十板子,另外赔鹿雨二人三两银子,作为补偿,若是赔不上,那鹿家的房子和田地,便用做抵债。”
黄氏闻言,登时哀嚎一声,哭着求饶。
鹿雨家一件破茅草屋,两亩田地,加起来也不值得三两银子啊!
千算万算,算计鹿家的房子田地,到头来什么都没得着,还给自己讨要了三十板子。
鹿笙心底的郁闷一扫而光,开心地用手肘推了推祁枕书,在她看过来后,笑眯眯地找了眨眼,冲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看着她这般欢欣雀跃,祁枕书清冷的眸光也染上了一丝笑意。
虽说鹿雨的事结果不算太差,可这腐朽陈旧的宗族制度的束缚与压迫却刺激着鹿笙的每一根神经。
刚刚站在祠堂门外,看着屋内发生的一切,鹿笙才真真正正感觉到自己是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这里山清水秀、热气蒸腾,但这里更是一个思想陈旧,家族、阶级凌驾于个人之上的封建年代。
鹿笙一路眉目深锁,沉默着往回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祁枕书叫住她。
“鹿笙。”
作者有话说:
吃鸡吗?
苍穹万丈,深远辽阔。
祁枕书向前一步,走到她身前,看着她道:“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嗯。”鹿笙点点头,小声道:“我知道。”
道理她都懂,但还是会因为自己的无力而感到失落。
祁枕书察觉到了她的低落,想了想开口道:“你。”
头一个字刚出口,复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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