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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是没有日头喽,何老太太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甚至连一个回头都没有,终于发觉了她的变化。
好像连最后的牵挂的没有了,只管放手去搏。
没能留住她,从来都不是她的错。薛薏走到今日舍弃了多少,她都看在眼里,除了心疼,也只有祝她得偿所愿。
身后的小丫鬟将狐裘披在她身上,关切道:“天凉了,老太太快进屋吧。”
何老太太拢了拢身上的外袍,轻轻点头,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吩咐道:“祭月节的祈愿牌,再多做一个吧,就刻……常乐无忧。”
想来薛薏也不会有功夫搞这个,那孩子就是活得太清醒,太累。
小丫鬟不懂缘由,但是老实应下。
她们院里原本只吩咐做了老太太的一个,刻着“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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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月节,整个临安都热热闹闹的,薛苡垫着脚将祈愿牌挂到自已院里的桂花树上,风一阵吹来,吹得牌子转了几圈才缓缓稳下,最终落到她眼里用簪花小楷写着的“平安顺遂”四个字,便是她一辈子的期许。
挂好下来,薛苡嘴角的笑意微微淡了些,想起来薛薏送来的信。
她时常给薛薏传信,薛薏倒是不怎么回信,偶尔回信便一定是由大事,她是怎么想不到是她的婚事。
关于她的婚事,薛薏只有一个要求,她嫁得越远越好,最好此生再不相见。若她要什么补偿尽管开口,她有的会给,没有的会千方百计搞来给她。
她能看出薛薏补偿她的真心,所以更伤心。
所以这次挡到她路的,终于是她这个姐姐了吗?
薛苡安静走出院子,漫无目的在府里逛着,看着远处薛从义,崔赭还有薛枫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庆祝节日,才驻了脚步。
见到薛苡过来,薛从义的笑容有一瞬间地僵住,但也迅速掩饰了下去,薛枫则是尴尬扯了扯嘴角。
崔赭热情地朝她招了招手,“阿苡来了啊,快过来一起吃饭,正准备让下人去叫你呢。”
无论是客套还是旁的,薛苡不想分辨其中真假,顺从的过去,到薛枫的身边坐下。
她的存在感一直都很低,不会影响到任何人。
饭后一起陪着薛从义将“步步高升”的祈愿牌挂上,再听所有人奉承着,终于知道父亲原来升迁了。
吸着薛薏的血。
她其实很聪明,明白每次薛薏回来,薛家必定会有好事发生。上次是父亲成功步入仕途,再然后是薛枫的赌债还清,之后就是这次父亲升迁。
她宁愿自己蠢得看不清楚,就不会对薛薏这么愧疚。
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父亲,把我嫁到靖州表哥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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