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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竹直视着阮笙那双浅褐色的眼瞳,“那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会是什么呢将你抚养大的母亲,还是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阮笙身躯颤了下。
在见识过姚家的变故后,她很清楚,沈知竹的威胁绝非只是说说而已。
一直维持着的麻木情绪,在这一刻被刺破。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摇了摇头:“不要这样做,沈知竹,对不起……错的是我一个人……”
泪水从那双清澈眼瞳中滑落,沿着脸庞汇聚在下巴处。
多年以来,即便是在梦中,也怀揣着莫大恨意去凝视的那张脸,此刻终于低头求饶。
沈知竹却并未生出半分快意,心头反倒是一闪而过的茫然。
她忽略这份茫然,只是对一旁目瞪口呆的几名店员道:“你们先出去。”
几名店员眼观鼻口观心,往试衣室外走去。
其中一位在犹豫过后,却并没有离开,而是鼓起勇气道:“女士,我们这是正规场所,您不能这样欺负人……”
沈知竹目光冷冷扫过去,意味不言而明。
那名店员打了个寒颤——
她再清楚不过,像这样贵气逼人的上层人,身上随便一件衣服也能抵得上自己整年的工资,或许还会更多……
“没关系的。”阮笙偏过头,看向店员道,“是我欠她的,就算怎么被欺负……也是我活该,你先出去吧。”
为了让她放心,阮笙用手背擦掉下巴的眼泪,朝对方露出了一个称得上灿烂的笑容。
下一秒,下巴被人捏紧。
沈知竹将她的脸扳向自己,嘲道:“阮笙,你这做作善良的模样,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活该
试衣室里店员已经离开,只剩沈知竹和阮笙。
阮笙竟在这时候走神起来——
沈知竹皮肤是冷玉般的白,目如点漆。
被她这样掐住脸注视着,竟叫人生出下一秒她会吻过来的错觉。
但也仅仅是错觉而已。
下一刻,沈知竹松开了手,视线慢条斯理打量着阮笙:“看样子对你而言,最重要的是你的家人”
阮笙没有否认。
沈知竹轻笑,笑声里带着悦意:“好啊,我答应你,不会去针对她们,不过——”
话音顿了顿,她用命令的语气道:“先让我看一看你的诚意……将你身上的婚纱脱下来。”
阮笙浑身僵住。
很快,她抬起手,触向后背被沈知竹亲手绑起来的束带。
洁白的婚纱堆叠着落到地上。
仅存的羞耻心让阮笙将双手环抱在身前,她仰起头,布满泪雾的双眸看向沈知竹:“是不是我这样听话,你就会放过我的家人”
“那就要看你听话到什么程度了。”
沈知竹垂眸,不带任何情涩的意味,而是单纯鄙夷地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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