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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泥泞,皮卡车开不进去,停在半山腰,一行人只能徒步进村。
白微末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从头到尾没让人帮忙。
支教的老师们住宿条件已经是整个村子最好的毛坯屋,仍然没办法抵抗暴雨的冲刷,土墙塌了大半,雨水漏进屋里,女老师们睡得床榻全湿了。
正巧赶上山里有特警部队在训练,闻讯赶来帮村民拉土坯。
白微末身上的衣服被雨淋湿,钻进临时搭建的棚子里换了一身,戴上塑胶手套帮忙,黄土沾的头上都是,她咬紧牙,愣是不喊累不嫌脏。
有个年轻的特警觉得稀奇,姑娘瞧着长相娇娇弱弱,没想到这么能吃苦,于是主动上前搭话:“你们从哪儿来?”
“海城。”白微末对他和善地笑:“你们呢?”
“a城。”年轻的特警红了耳朵,腼腆地道:“队伍平时就在旁边的山头训练,这儿的条件太苛刻,尤其天气阴晴不定,如果有什么麻烦事,尽管向我们寻求帮助。”
“好啊,”白微末当闲聊似地问:“你们总要有个长官吧,我到时候找谁?”
“找我。”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白微末有一瞬间的怔神,不敢置信地扭头。
谢卓诚穿着夏季黑色的训练服,露出半截肌肉结实的手臂,白手套上沾满黄土,细雨打湿他的黑发,有些狼狈,眼睛却炯炯有神,似乎一下能看到人心里。
“外面还飘着雨,你回屋里休息,别感冒了。”他接过她手里的工具,低道。
白微末转身离开,不一会儿,拿了把伞站着他旁边举着。
刚刚那位年轻的特警走远了,没人能听见他们说话。
白微末竭力遏制内心激荡的欢愉,问:“听说这是从a城来的特警部队,你怎么会在这儿?”
“两市的特警部队一起训练,方便彼此切磋学习,这是每年的传统项目。”
谢卓诚余光瞥见她沾满黄泥的帆布鞋两侧的笑脸,明显是用圆珠笔画上去的,笑了笑,觉得幼稚。
风吹得很大,长发飞舞,遮住视线,白微末没注意到他的表情,用一只手好不容易制服头发。
谢卓诚把工具丢进编织袋里,摘下手套,就着水流冲了下胳膊,泥点都干涸了,要用力扣才能洗掉。
白微末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瞧。
他闷笑:“巧了。”
“嗯?”
“任务结束之后,我向队里请了一天假到海城找你,扑了空。”不仅如此,还被保安当作是她的狂热粉,直接从舞团撵出来了。
“抱歉啊,我该提前告知一声。”白微末嫩生生的一张小脸,眉间蹙起,又乖又甜。
谢卓诚狠狠揉了把她的头发,强忍着心底那股悸动,哄:“快进屋吧,小心着凉。”转身钻出伞,迎着雨,继续忙活去了。
晚上。
特警们在抓了两只山鸡给大家煮汤祛寒。
白微末搬到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住,没有电,暖炉不能用,背上、腰部、腿上贴着暖宝宝,她仍然觉得手脚冰凉。
同事端来一碗鸡汤,让她喝完了早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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