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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家的狗,竟这般没有眼色!去,去!”
每当被挥开,这小畜生就又爬过来,认准了季怀真,跟他的主人一样固执,死心眼。
帐外一阵脚步声。
季怀真猛地抬头,眼中杀意毕现。
只见燕迟走进来,漠然道:“你看见我的狼了吗?”
三喜一听是狼不是狗,吓得立刻撒手,还记着方才那一刀之仇,瞪着燕迟这不速之客,嘴里嘀咕道:“原来是你养的畜生,我看根本就是你自己将它偷偷放出,又赶到这边,想偷听我主仆二人说话。”
燕迟神情立刻不自在起来,竟真被三喜一语言中似的。
他的视线落在季怀真脸上,见他似是吐过血,猛然面色一变,上前扶着季怀真,厉声道:“你怎么了?”
燕迟拿不准季怀真是旧疾复发,还是眼前这个三喜对他做了什么,那要杀人般的眼神控制不住地往他身上一落,只叫三喜有苦说不出。
三喜头一扭,朝季怀真委屈告状道:“大人……”
燕迟也恼了,将季怀真一看。
然而一看燕迟这张脸,季怀真就想起三喜禀报之事,只怕议和议亲都是虚与委蛇的借口,借题发挥,与鞑靼分一杯羹,攻占大齐才是真。
看来今日开拔的三万大军,也是要到恭州去。
他将燕迟一看,眼中尽是防备漠然,问道:“你偷听我们说话?”
燕迟冷冷道:“我若真想听,自可学你的手段将这人一番严刑拷打,有人在汾州顶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要你的命,我还不能……罢了,我出去就是。”
一番话虽掷地有声,真心实意,但燕迟到底脸皮尚薄,见此三喜非汾州的三喜,只弯腰将狼崽一抱,闷不吭声出帐。
季怀真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离开的背影。
一旁站着的三喜,眼睛滴溜溜一转,已从这只言片语中听出二人情非泛泛,且看自家大人这非同寻常的反应,这俊俏小郎君虽可恶,但又不似先前那些庸脂俗粉,当即贼头贼脑地问道:“大人,这人是谁?”
“他可不是一般人,乃是夷戎七皇子。”
三喜面色一凛,跟着季怀真耀武扬威惯了。主人得势,狗就叫得响。他这条见人便吠的狗没想到今日咬了不该咬的人,对方来头竟这样大,登时叫苦道:“完了,竟还是个皇子。”
话音一落,季怀真突然一愣,看向三喜:“你说什么?”
三喜哭道:“完了。”
“不是这句!”
季怀真神情诡谲,似茅塞顿开,又似失魂落魄,脸上神情好不精彩。
三喜小心翼翼道:“竟还是个皇子……”
季怀真又低声重复:“他是夷戎七皇子。”
见他若有所思,三喜知他在想法子解决眼前危机,不敢打扰。一阵诡异平静后,季怀真突然啼笑皆非地一摇头,又低低笑了两声。
“谁说我没有办法反败为胜……”
三喜一怔,大气不敢出,怯生生地瞧着反常的季怀真。
听这话的意思,明明是喜事一桩,可三喜瞧着他家大人,怎么一副要活生生把心头肉给刨出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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