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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时寒目光在化为粉末的血石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开。
“一直往前走,”他开口,“入口就在前面。”
紧接着跳下祝饶的怀抱,拉着他的手往前走去。
大雾很快便将他们的身影一并吞没。
沈与媛不知道自己在雾中走了多久,在雾中她什么都看不见,低头甚至看不见拉着自己的陆窕的手,好像周身的人都消失了,白茫茫一片中只有她一人。
等到眼前骤然暗下来,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鬼墟。
就站在进入鬼墟时的那扇门外。
昏暗中陆窕摸索着找到墙上的电灯开光,光照下她终于看清了沈与媛的脸,沈与媛已经泪流满面。
陆窕向前踏了一步,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左时寒和祝饶也没有打扰无声哭泣的沈与媛,左时寒在走廊找了下木生,确定他已经不在剧院附近后,也就没有再管。
等到沈与媛情绪稍微平静下来后,祝饶道:“沈小姐,陆小姐,我需要消除你们在鬼墟里的记忆,会浪费你们一点时间。”
陆窕看了看沈与媛,迟疑着问:“一定要忘掉吗?”
祝饶神情严肃地点头。
陆窕想起在鬼墟里发生的事,她忘掉了倒是没有什么,可沈与媛……
陆窕还想再争取一下。
但是沈与媛擦了擦眼泪后,向左时寒与祝饶深深鞠了一躬:“麻烦你们了。”
陆窕不再说什么,只是握了握表姐的手,像是在给她依靠。
祝饶消除沈与媛和陆窕的记忆时,左时寒进入了沈明楼生时的房间。
房间里的模样和他们在鬼墟里看到的没有什么不同,打扫得很干净,仅仅有条,显然有人一直在打扫。
墙上同样挂着一本撕历,永久地停留在了某一天。
撕历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那是沈明楼在那一天的规划,除了日常的工作外,他特地用颜色醒目的红笔写下:今天要去接媛媛放学。
床头柜上还压着几张撕下来没有扔掉的日历,不管那一天的工作有多么繁忙,沈明楼的计划里永远有着他的女儿。
左时寒垂眸看了一会儿,找出了床头柜里的红笔。
片刻后,左时寒离开房间,对回来找他的祝饶说道:“走吧。”
……
“表姐,你怎么来剧院了?”陆窕紧跟在沈与媛身边,问道。
沈与媛沉思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我也想不起来了,可能是回来看一看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吧。”
“噢,”陆窕点下头,“表姐,剧院关掉后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啊……”沈与媛笑了笑,“我打算报名今年的研究生考试,接着读数学。”
陆窕听到那两个字觉得头顶凉飕飕的,夸张地吐了吐舌头:“理科生真可怕!”
路过一扇门后,她们停了下来。
“咦,是姨父的房间……”
沈与媛打开了没上锁的房门。
父亲死后,她不敢进入这里,唯恐睹物思人,只拜托剧院的员工定期打扫。
也不知道……里面现在怎么样了。
打开灯,目之所及,与以往没有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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