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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白色的小蛇,从床铺上的被子里钻出来,它贴着头发,窝在闭着眼睛的人脖颈处。
余光看到一抹白色时,禅院直哉下意识想要把那个家伙抓起来。但看着蛇头上红色的菱形纹路,又恍惚明白过来。
这好像是式神,不过刚刚见还是很大一只,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小了?
没多久,那双绿色的眼睛就睁开了。虽然醒了过来,但是乱步依旧蔫蔫的。
禅院直哉气不打一处来,他骂道:“你逞什么强,不行为什么要强行调伏?”
不过看着窝在乱步脖子边的大蛇,禅院直哉明白调伏仪式是成功了的。
不过太冒险了,也太吓人了。冷不丁的流血昏了过去,不声不响的让人怀疑是不是死了。
“哦。”乱步小声回了一句,“很凉快啊,不会讨厌。”
看着和大蛇交谈,无视他话的乱步,禅院直哉冷笑一声,直接就大力把门一摔,然后喊了人进来。
再进来的就是家主直毘人,他难得表情严肃,批评了乱步的冒失。
但更多的,还是自豪和赞赏:“虽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这太着急了。乱步,你应该更重视自己的身体,有些损伤是不可逆的。”
躺在床上的孩子比起刚刚来的时候,已经要长高一些,脸上的肉也更显圆润。
这可是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但这次的事情,让他脸上的血色褪了个一干二净。
苍白的脸和唇色,连说话也显得有气无力的,颇人人担心。
“放心,死不掉的。”乱步回答,“而且这不刚好是你想要的吗。”
那副平淡的语气,仿佛还是叙述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
直毘人确实是这样想的,他已经不指望乱步的身手提升进步了,现在只盼望着,对于术式的使用能更熟练,然后早日调伏更多式神。
乱步坐了起来,他一手扶着额头,嘴角耷拉着。不过手臂长、体型纤细的大蛇在他脖子上盘了几圈,“嘶嘶”吐着信子。
直毘人双手抱臂,抿着唇一副出神思考的模样。两人对视着,良久后他叹息一声:“虽然我并不赞同,但是如果你坚持,那么就做为你努力的奖赏吧。”
家主并没有明说,但也点头许下了承诺,做为努力上进的奖赏,他可以提一个要求。
这样的奖罚分明的制度,是乱步从来到禅院家后,一直所经历的。
以往,他会要除了每日甜点之外,额外的份量作为奖励。
今天,在良久的沉默后,他当面直截了当的说道:“我要甚尔,离开禅院家。”
直毘人没有回答,他只是闭着眼睛点头,算是一种默许。
————————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甚尔很少感觉到,乱步召唤他的式神。
那次老实躺了两天后,黑发的孩子做什么事情都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甚尔不是医生,自然帮不上什么忙,不过这几天他也耐心了一些,对于那个孩子提出的要求,虽然嘴上拒绝,但实际也都纵容了。
而察觉到甚尔的想法,乱步眼睛转了转,越发的变本加厉。
但不出意料的,就是出现了意外。他的脸被用力捏了捏,毫不客气的甚尔,冷笑一声将人提了下来。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爬上墙的,乱步惋惜的长叹一声。
两人又一次站在熟悉的地方,当时就是翻过了这面墙,然后顺利逃离了禅院家。
不过这面墙,后面又加高不少。
“我可不会中你两次圈套。”甚尔直接将人拎了回去,“你该少吃点甜品了,直哉都比你要高了。”
如果直哉在场,听到这样的认可的话,大概会很高兴。但是同样恶趣味的甚尔,正是看准了直哉不在,所以才这样说。
两人回到院子里,打扫完毕的人擦了擦额头的汗,刚准备把水桶提走,一个急匆匆进来的身影,就将水桶带倒在地。
她顿时有些欲哭无泪,但是又没办法指责。
来的人是直哉,他一脸气愤,脸都有些涨红,开口就是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让甚尔离开禅院家!”
“你要是不想要他,就让他来我身边。”直哉一脸不解。
而作为正主的甚尔,却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要离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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