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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交叠的视线里,燃着噼里啪啦的焦灼,还有很多说不上来的别扭。
“你到底是谁?”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茹承闫和贺於菟也早已在一边蓄势待发。
“我是祖北。”男人温和地道出自已的身份,他有恃无恐,根本不怕旁人知晓,“沈寿是我朋友。”
“祖北”贺修良的记忆如同翻腾的海浪,猛的一下打在他脑中。
祖北打断他的回忆,说道:“我是谁重要吗?我不会阻止你想要做的事情,你也不必探究我的身份。如果有必要,将来某一天你会知晓的。”
祖北摸了摸朱威武的脑袋,眼神有些失焦:“我不在乎你曾经犯的错,但是我在意我徒弟,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贺修良眼神深邃,浅青色的瞳仁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轻声说道:“下不为例。”
祖北早在医馆外时,就闻到了医馆里散发的独特恶臭——银月铜骨草的气味。
“乌乌,快进来,外面冷。”祖北越过杵在他面前的贺修良,迈进了温暖的厨房。
朱威武哽咽着应声,满心的怀疑抵不过迸发的思念,师父于她而言是世间唯一的亲人。在没有约定的告别后,终于又再次见面,终于又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
朱威武太高兴了,实在无法调动其他情绪来占用她的心神,她选择暂时封存心中的惊疑。
这回换做祖北系上围裙,宛如谪仙一般的人竟然一手拿起了锅铲一手拿起了锅盖。贺於菟看着有些神情皲裂,眼前一幕他实在无法想象。
贺修良斜倚在门框上,对此嗤之以鼻,难得出言挖苦:“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白衣谪仙也有沾染人间烟火的时候。”
“我师父做饭可好吃了,你尝尝就知道了。”朱威武神气活现,临风玉立的祖北仍然挂着那招牌的微笑。
贺修良盯着祖北,企图能从他精心佯装的脸上看出一点恶意来,可惜并没有。祖北神色一直是和蔼的,恍若寒冬里沁人心脾的温暖春风。
皑皑白雪中,烟雾缭绕里,五个人鼻尖呼出的炙热将威武医馆变得有温度了。
迷雾之城18
“乌乌啊,你在福来山摘了多少银月铜骨草?”祖北摘下围裙,端着豁口瓷盘,将锅里冬笋炒肉盛出来。
师父怎么知道她上山寻银月铜骨了?
“八株。”朱威武不得不多想,刚才在厨房门口贺修良和祖北的寥寥几句对话之中蕴含的信息量十分庞大。
“噢。”祖北略有所思,“走,咱们先吃饭。”
云雪深厚,正午也不见烈阳的影子。庭院里的雪已经堆了厚厚一层,没过众人的鞋子。
依岱城虽属曜庆南端,但仍属大陆北地,一到冬日雨雪交加是常有的事。只是这两年好像有些不同,自从了了山脉发生地动之后,冬日比往年早到了,风雪也较往日更加密集。
祖北嫌冷,让贺修良和两个少年把柴房的简陋木桌和几张缺角少腿的长板凳搬到跨院去,起码暖一些。
跨院位于前院和后院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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