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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是敏哥的晚自习,他的晚自习大概率是用来考试的,而敏哥这里又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不来上课可以,不来考试却是不行。至于怎么个不行法,他们这一届的学生没有体会过,但听敏哥上一届的学生说,应该也就是私底下让人做一套比原来试卷难个几倍的测试题,再让他去讲台上把没考那套试卷的重难点题型给讲了。其实光是这些也没什么,主要是敏哥气场过于强大了,平时做作业他在旁边走两步也就算了,如果是私底下单独测试,被他给全程近距离监视着,即便是冷静如周泽文,这心理上也是倍感压力的。
赵容爽也不想平白多添事端,于是又磨磨唧唧地坐起来,低头一瞥,瞥在了周泽文的脚上。
“泽文你说说你啊,平时学什么一点就通,怎么系鞋带这事就死活学不会呢?”赵容爽这么说着,就已经下床来帮他把鞋带重新系过了一遍。
事到如今,周泽文已经记不清赵容爽帮自己系过多少回鞋带了,当初那一句“帮你系一辈子鞋带”还如闻在耳,他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涟漪,好像有什么东西静悄悄地滑了进去。
周泽文猛然闭眼,迫使自己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然而他皱眉的痛苦神色却是被赵容爽尽收眼底了。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赵容爽知道周泽文一向是个不会把负面情绪写在脸上的人,换句话说,他就是特别能忍。现在周泽文又表现得这么痛苦,是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还是说……自己和他过于亲近了,惹得他反感了?赵容爽始终记得周泽文撞见徐飞和隔壁班女生那次……
他不说,不代表没有的。毕竟,他这样能忍……
赵容爽猛然收回还搭在周泽文鞋上的手,站直了身子,有些局促地四下找寻什么。
“在找什么?”周泽文脸上再次变回冷淡的表情——他尽力克制自己,不要做一个让自己讨厌的人。
但这一张冷淡的脸落在赵容爽眼里,就正好落实了他刚刚的想法——他以后不能再和周泽文动手动脚的了。
实际上赵容爽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但为了不尴尬,他就拼命地想,终于,他囫囵道:“啊……我,我在找书包……我书包去哪儿了?”
“书包在郑越凡那里,他上晚自习会帮我们带过去。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哦……”
赵容爽习惯性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然后,他就惊奇地发现……
我头发呢???
周泽文见赵容爽失去秀发后的一脸错愕,没有理会,径自走出了房门——不能不走啊!再不走表情绷不住啦!
赵容爽见看周泽文面无表情的走出去,也懒得理会他那不知所踪的头发了,连顶帽子都来不及拿就紧跟了上去。
他俩各怀心事,路上竟是一句话没说。
等到了教室,还没进去,他们就听见里面一阵乒乒乓乓的移动桌椅的声音——这也是每个周末上课前的首要的任务。
孙立阳本来在讲台上指挥同学搬桌椅,一见赵容爽进门,嘴巴里突然就换台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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