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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容想了想,说着:“明天我就进山打猎。你看那个叫小司的,出去半个时辰都有收获,我虽没经验,但也不至于颗粒无收吧。”
“还是等寒酥回来吧,你一个人进山我肯定不放心。再说不是要做那个苕皮给客栈吗,咱家得赶工。”
两口子正聊着,突然听到屋外是谨哥儿在鼓掌、开心的笑:“姐姐好厉害,我们有冰箱了!”
萧容和叶氏对视一眼,赶紧下了炕,重新披好棉衣出去看看两姐弟在干啥。
苏榛确实做了个“冰箱”,也就是她晌午在墙根底下的放的那个木桶。
木桶上面是盆,盆里的水已经冻得结结实实,握着提前竖在里面的柴火棍直接能把冰盆提出来。
之后倒扣盆子,用提前烧好的热水浇一圈儿,盆里的冰坨子就齐齐整整的“脱模”了,这就是“冰箱”的盖子。
同样的办法做箱体。
方才上面的盆子一拿开,可以看到木桶内壁也是结了厚厚的冰,但中间却仍旧是水,把水倾倒出来、再用热水淋木桶的外壁,一个冰桶也就顺利“脱模”。
跟方才那个盖子一配,天然大冰箱,越冻越结实!
萧家夫妇走出来就看到苏榛把冻硬的鱼、兔肉都往冰箱里放,放好了再盖上冰盖子,严丝合缝!
叶氏围着“冰箱”看,喜得不得了,“榛娘怎么如此聪明,上面再压点重物,这肯定就不怕里面的囤粮被狼啊狐狸啊、偷吃拖走了!”
榛娘笑着点头:“对呀伯娘,而且做冰箱不用花钱,想做几个就做几个,咱家储物空间大着呢!”
“姐姐,做十个大冰箱,放肉,还要捞多多的鱼吃!”谨哥儿今天没吃到鱼,眼馋得很。
“行,谨哥儿想吃多少都有。”叶氏搂过谨哥儿亲了一口,心里想着还是小娃可爱啊,自家那个大儿子七、八岁的时候就不肯让娘抱了。
萧容的心里本来还在为了家徒四壁、让女眷跟着吃苦而暗自难受。
可瞧着叶氏、槿娘和谨哥儿的笑容,哪里还会有什么时间去伤春悲秋。
入了夜,谨哥儿早在火炕上呼呼的先睡着了,苏槿把屋里屋外又巡视了一圈儿,
除了呼啸的风声、白水村外头再无其它声响。
萧家夫妇那屋也没了光亮,熄了蜡烛。苏榛一个人在灶间,把灶上温着的水倒进澡盆,好好的擦洗了一番才回屋。
踏实了,虽说条件简陋,但起码有屋遮身、有柴取暖。
苏榛上了火炕,看着被子里的谨哥儿终于显了些气色的小脸蛋,忍不住下手捏了一下,轻声笑道:“祖宗,咱有家啦。”
再破,这也是家。
长虚山初冬的清晨,美如仙境。
此刻,山脚下的白水村已经家家户户炊烟袅袅,虽隔得远,但彼此遥望一下也会打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踏实感。
萧容和叶氏起了有小半个时辰了。
叶氏盛了两碗米,洗好用桦皮锅煮粥,萧容在咸菜坛里取了些酱瓜出来切丁儿。两人轻手轻脚地备早食,也没喊两个孩子,想让她们再多睡一会儿。
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苏榛正做着大口啃香辣兔头的美梦,被声若洪钟般的“在家呐!”三个字生生喊醒了。
那可不是在家呢!
苏榛揉了揉眼睛,迷迷瞪瞪的把窗子开了道小缝,寒风嗖进钻进屋,刺得她立时就清醒了。
看到屋前站了一个陌生大汉,“在家呐!”
“您是?”萧容问。
“我姓乔,是里正家长子乔大江。您是萧伯吧,叫我大江就成。”乔大江声音嗡嗡作响,自带胸腔共鸣。
萧容打量着乔大江,只见他五官周正、目光炯炯。这么冷的天,上身也只穿了件藏青色的粗麻短褐,高帮棉鞋上也是补丁叠补丁。好在整身装扮浆洗得干干净净净,所以整个人并不显寒酸、只显朴实。
萧容行伍出身,一见到乔大江这豪气汉子形状、立刻平白的就喜欢了七分,立刻往屋里让人:“大江用过早食了没?刚好你伯娘做了粥,进屋吃!”
乔大江却不肯进,只说自己吃饱了来的。
他今年二十七,是乔家当中这辈儿里最能干的,或者说唯一能干的……
里正家能狩到的一多半猎物都是出自他手,而另外一些则出自他爹乔里正。
简单的说,乔里正父子撑起了整个乔家十四口,这也是为什么里正家看起来不富裕的原因。
猪队友带不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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