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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风吹的梧桐树枝条晃动,夕阳刺眼又滚烫。
“钱”字沉甸甸的压在心头,严阴郎盘算着该怎么向张素开口,刚到楼下,刘勇南和张素激烈的争吵声闹的整个筒子楼都听得到。
路过的邻居已经见怪不怪,擦肩而过时还是会饱含深意的多看他两眼。
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伴随着怒骂,要有皮肉碰撞的清脆响声。
刘勇南又在打张素了。
严阴郎站在楼下,幽暗的楼道放佛成了可怖的黑洞,一旦踏入就会把人撕碎吞噬。一阵阴冷的风打着转儿吹过,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严阴郎不太听得清他们的内容,婊子、贱人、下贱等字眼不断的往外蹦。
现在上去就是往枪口上撞,严阴郎走到一旁把赵麟给的八百块放进信封装好,然后放在书包最里面的夹层里。
过了二十分钟,楼上的动静停息了,严阴郎慢慢走上去。
一开门,客厅一片狼藉,能砸的都砸了、能当武器的都用了,就差拿刀互砍了。
张素坐在地上,头发乱七八糟看起来像一堆枯草,身上的衣服被撕的稀巴烂,裤子松松垮垮的耷拉在臀部,身上青一片紫一块的掐痕,嘴角红肿流着血,脖子上一圈指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刘勇南只穿了一条裤子坐在沙发上抽烟,他没有好到哪儿去,脸上破了皮,两三条口子从眉毛划到脸颊。背上的六七个破了皮的抓痕还渗着血,被铁棍戳的淤青零零散散的遍布在胸膛上。眼珠子浑浊透着凶狠、充满怒气,狰狞地瞪着严阴郎。
客厅一块空地都没有,严阴郎都无法下脚,只能硬着头皮踩着地上的碎片、衣服走过。
刘勇南冲上去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严阴郎的脸上,力气之大、气势之猛,一下子把严阴郎打得跌在地上。
严阴郎一顿天旋地转,耳朵嗡嗡耳鸣,一股铁锈味充斥口腔,右脸当即肿起来。
“上你妈的学!老子辛辛苦苦赚的钱拿去给你交学费!滚你妈的!”刘勇南一边骂一边踹,没有发泄完的怒火统统撒在严阴郎身上。
严阴郎侧躺在地上,无助地抱着头,忍着他的打骂踢踹,死死咬着牙忍疼。
“明天不去学校了!让学校把老子的钱吐出来!”刘勇南喘着气,凶恶地说,“去给老子打工赚钱!欠一屁股债还想上学?!老子养了你17年还不够?操你妈的!”
张素声音嘶哑地吼着:“他才17岁!学校不会退钱的!你死了这条心!”
刘勇南反手一巴掌又打张素,“老子允许你养这个畜生你已经要烧高香了!你倒好,用老子的钱去交学费!17岁了还不赚钱?!等着老子养他吗?!”
张素冷笑,“你养过吗?”
“你给老子戴绿帽子还想让老子养?!还背着我取个别人的姓,生怕别人不知道老子被绿了!滚你妈的!”
二人又吵起来,严阴郎默默的爬起来收拾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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