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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勇南的话驱使着他回去求证一个事实。
严阴郎步伐稳健,速度却快来越快,步子也越来越大,到最后干脆跑起来。
脑子里的念头和刘勇南的话鞭打着他的情绪,如果不赶紧找个渠道发泄一下,他会在路上失态。
他跑的很快,风声在耳边呼啸,体内的积攒的情绪通过淋漓的汗水宣泄,呼吸间喷出的气息滚烫的像被岩浆熏染,呼吸道酸烫疼痛。
回到小区时,很多人都聚集在一块儿讨论着什么,“拆迁款”、“十多万”等字眼钻进严阴郎的耳朵。
严阴郎打开熟悉的房门,直接走进主卧,里面一片杂乱,床单被套七零八碎的躺在地上,化妆桌被人推倒,镜子碎了一地。天花板上的灯泡也被砸了,衣柜门欲掉不掉,颤颤巍巍的和钉子共存亡。
原本塞的满满当当的柜子里只剩下几套男人的衣物,张素的所有衣服统统不见了。曾经摆满了化妆品的抽屉也空无一物,只有无数的烟头和垃圾,还有凝固的黄痰污秽。
刘勇南应该也回来确认过了,屋子严阴郎每天都会打扫,现在这样凌乱肮脏,不用想也知道是刘勇南的杰作。
严阴郎看到衣柜中的那一刻反而镇定下来,心里的怀疑确认之后倒没有那么慌了。
他站了很久,又或许没有那么久,双腿脱力,缓缓的坐在这片狼籍之上。
严阴郎目光呆滞,盯着地上的某块碎片久久移不开视线,小小的房间被莫大的空虚包裹着,空洞、虚无,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寂围绕着他。
这一刻严阴郎耳边的所有声音都没了,如同身处深海,只有无边无际的冰冷和寂然。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慢慢的靠近他,然后揽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的腹间。
沐阳干净清爽的气息冲掉了这个屋子里的肮脏恶臭,把严阴郎从脏乱的沼泽中拉了出来。
严阴郎猛地吸了口气,空气重新进入肺腑洗涤着身体里的恶浊。
他的双臂环上沐阳的腰,眷恋又依赖的埋进沐阳的怀里,他想用力却又不敢,只能极力抑制内心的渴望,颤抖着呼吸着。
沐阳轻柔地摸着严阴郎的寸头,感受粗硬的发质在手里如砂纸般划过,另一只手轻拍着肩膀,无声的给他安抚。
沐阳没有说话,他知道严阴郎这时候不需要询问、用不着关心。
———他要陪着严阴郎捱过这份被亲人抛弃的痛苦。
【严阴郎的一切】
二人在杂乱的房间里一站一坐,就这样静静地抱着。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在黑夜下留下了一道余晖,让天空处于将暗未暗之间。
黑暗无声的蔓延进房间里,在余晖消尽的最后一秒彻底笼罩二人。咕噜噜———幽静的房间里响起微弱的声音。
严阴郎微微一动,抬头看向沐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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