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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如此做法,不过是与颜光仲一家撇清关系,免得这些朴实了一辈子的人也被他牵累,卷入奇怪的境地中去。
就像他的母亲一样。
那天之后,颜知一次也没提过他的母亲,赵珩却知道,他没有一天不念着。
他从前就是这样,习惯性的在自己面前隐藏真正最在意最珍视的事物,相当沉得住气。
作为计策而言,这无疑是成功的,赵珩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哪怕他没有求,赵珩也已准备给他一些甜头,作为这阵子他听话的奖赏。
借着被拉住的手,赵珩反握了他的腕,顺势将人带入怀中,颜知非但没有丝毫抗拒,反而从容地仰着头吻上他。
卑躬屈膝,奴颜媚上,他也可以做的很得心应手了。
何况赵珩也并不是一个难以讨好的人。
颜知常想,别说作为一国之君,以赵珩的出身和经历,身为唯一的皇储,早在幼时的东宫他一定就见多了阿谀谄媚的嘴脸。
那为什么,几句顺耳的话,一些亲密的举动,便可以让他流露出那样深受触动的眼神呢?
相识十年,他发现自己还是一点也不懂赵珩。
这阵子陆辰在翰林院干着些修撰史书的文职,却也没停下调查,只是担心加重颜知的病情,暂时把方向从他身上移开了。
却万没想到,颜知病情好转后会主动来找他。
听到人通传时他还不信,直至走出翰林院,看到那李树下立着的玄色身影时,他的心才一下子悬了起来,上前行礼时几乎是提心吊胆的:“颜大人,您找下官?”
颜知点点头:“陆翰林,能否借一步说话?”
“当然。”
陆辰其实心中忐忑,不知颜知要带他去哪。
他直觉颜知要对他说的话事关紧要,必然会带他去一个僻静处,可出乎意料的是,颜知没走多远,只是带着他走到一个空旷的湖边。
卵石丛生,草木稀疏的湖岸边,连个遮蔽的树荫都没有。
颜知背对着他,负手看着湖面:“日前,长乐宫有一位讲学士父亲过世,回乡丁忧了。薛王的讲学士缺了一位,颜某便向陛下举荐了陆翰林。”
陆辰怔怔看着他的背影:“为何?”
对其他人而言,在翰林院修史定是一个消磨人意气的职位,可对陆辰而言却是恰好。这般清闲的职位,才能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扑在调查判官案这件事上,所以他也并不觉得烦闷。
突然之间要让他去给薛王讲学,他从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薛王殿下是如今唯一的皇嗣,为殿下讲学自然是美差,翰林院的人可以为这个位子抢破头。
可陆辰却一时不知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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