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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横林,你不用给我这些,正好你的本子用完了,接下来就换这个,到期末考试以前,我要你把这个本子写满。”
乔横林并不理解什么叫期末考试,从他加入了班级,还没有参加过正式考试,即便是月考,谷舒也不给他压力,不会给他几近空白的分数赋上一个难看的分数。
但季鹤不许,卷纸发下来他就抽出红笔,五秒钟以内给乔横林划分。
随着模拟考增多,季鹤的批改似乎也“变本加厉”,乔横林空白的题目下会出现一个很伤自尊的大叉。
乔横林知道这是不好的意思,会趁季鹤上厕所时偷偷藏起卷纸,但他胆量又不十分大,只要季鹤指节在桌面上敲两下,他就忙不迭地把试卷奉上。
“三十五、二十八……九分。”
季鹤按照念乔横林的成绩,无语到闭上眼睛,“乔横林,你英语怎么能只考九分,我不是让你每天默写单词吗?”
“写、写了,”乔横林翻开本子,艰涩地念道,“忙得、吐得、塞死、塞他得……色死得,伏如得。”
“闭嘴,”季鹤烦躁地侧脸,盯着乔横林愈发心虚的大黑眼珠,“谁教你这么记的?”
乔横林撅撅嘴,低下头,小声出卖了前排的壮影子,“宋小海教……”
听到自己姓名的宋小海立刻扭头,刚巧撞到季鹤被冷漠包裹的嫌恶眼神,摸摸鼻尖,悄无声息地把身子扭回去了。
“继续写。”
“再写。”
“还有三十个。”
“留校完成。”
“吃完饭去写。”
“睡觉前把它背会。”
季鹤的监督就像他练字书法一样执着坚韧,且不容乔横林反驳,他自此开启了噩梦补习,因为停下来摸手指的茧皮而被训斥到哭泣。
一滴一滴,字迹在咸涩的生理情绪下晕成灰黑的一团,乔横林只能向他的奖品诉说无声的委屈。
但委屈着委屈着,他的学习劲却真的提上来了,乔横林开始跟别的好学生一样,下课除了上厕所就是刷题,意志力不容小觑。
谷舒也为此感到讶异,有时会停在乔横林的桌边,看他列竖式计算,但她越看越觉得被写得密密麻麻的草纸眼熟,翻过来一看,居然是那张运动会奖状。
“乔横林,”谷舒弯腰问他,“你是不是没有草稿纸呀?怎么拿奖状算数呢?”
乔横林点头又摇摇头,季鹤不许他用列式子来占今天必须用掉的本子份额,但他又不想用掉季鹤练字用的毛边纸,所以顺手,就用这张奖状来写。
要不是谷舒及时发现,乔横林很快就要把正面的“荣誉”也糟蹋掉。
谷舒从讲台上拿了几张模考剩下的草纸,塞给乔横林,又捧着那张奖状,“这是乔横林的第一张奖状,也是无价的荣誉,我们要好好保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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