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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泓叹了口气:“香鸟传讯,这是联系沈公的法子,我与沈公交好多年,如今有机会拉他一把,我怎能见死不救。况且……”
况且一个跟在也儿哲哲身边的人,将会是整个大昇的绝佳内应。
金玉为盟
所以,秋泓自然无法坦率承认,自己从未对不起沈惇,从未怨恨过沈惇,也从未利用过沈惇。
毕竟,他做过对不起沈惇的事,也利用过沈惇很多次,他甚至曾将此人弃之如敝屣,从那个风云诡谲的大昇朝堂中随手丢出。
可真当沈惇在他面前,将这些质问说出口时,秋泓却又委屈起来,他黯然道:“你总是这样讲话。”
沈惇也已从方才的愤怒中缓过了神,但又强行拗道:“我难道说错你了?”
“沈公自然没说错,”秋泓语气凉淡,“可那成王败寇的事,为何都来怪我?明熹皇帝死了怪我,陆渐春死了怪我,就连你这个被自己儿子气死的人死了也怪我,这天底下的所有恶事都来怪我,我何地自容?”
“好了好了,”沈惇叹了口气,终于算是服软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小秋牵扯进来,更不该跟你顶嘴,秋相大人别生气了,直接治我罪就是。”
在上辈子的最后几年中,沈惇与秋泓见面不多,但也听说过他在陆渐春死后愈发喜怒无常,精神不定,甚至会在祝微面前声泪俱下,曾经与他关系最厚的徐锦南都曾因说错了一句话,而被外放出京。
那时沈惇已致仕在家,多年不问政务,也少跟过去同僚来往,只当那些都是编排出来攻击秋泓的讹言。
今日,他可算领教了。
但这人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呢?沈惇分明记得年轻时他那副爱说爱笑的面孔。
“别生气了。”沈惇捋着秋泓的后背给他顺气,心道这人真是自己祖宗。
秋泓重新坐下,明显身体受不住这么一番折腾,他脸上红潮褪去,逐渐变得惨白起来。
“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沈惇有些担忧道。
秋泓没说话,过了片刻,他才道:“你很熟悉如今的天崇道?”
沈惇长舒一口气,知道方才的事就算过去,于是赶紧接道:“算不上熟悉,现在的天崇道也早已不是当年的天崇道了,他们换了个壳子,叫做,金玉文化交流协会。”
“这是什么?”秋泓不解。
“一个有着正规牌照和注册地址的民间金石收藏和历史文化学术从业者协会,说白了就是行会,你听这个性质,就知道他们这些年在忙什么事了。”沈惇说道。
秋泓皱起眉:“真若如此,一个小小的古董行会,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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