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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冤家,你死我不独活。
安秦走出办公室,耳中仍萦绕着苏影桐说的话,眼楮朝前望去。
田安蜜走在贴院子一楼各大组织总部外的长廊,原本左顾右盼的美颜一对上男人,不再犹疑转动,脚步直直走来。
安秦有一秒钟几乎要跑上去,却是手握口琴,沉住了。他把口琴往後裤袋塞,定止脚步,等女人接近。
「我以为是梦,醒来一直在找你们的总部办公室……我要还你口琴,但它突然不见了……」她是跑着到他面前的,莹辉如珠的眼帘映着他。「安秦——」
她一叫他的名字,他立即拉住她的手腕,一路往外走。走过八十六年历史、战火痕迹斑斑的断墙喷水池,林荫大道一半树木枯干抽冒新绿,死绝成活,生生不息,处处奇迹。
海浪涌岸,盐味浓浓烈烈,是夜夜尘封的泪。
她说:「我有写信给你——」
他没在听她,或者天空的战斗机中队阻扰了她的声、他的耳。但,心呢?不都说、心有所不能……
她扯他握在她手腕的大掌,他转过头,皱了眉,像是不耐烦,没多理她,脚步快得她跟不上,最後将她抱起来,压进一块大岩石的阴影後,扑躺着,这样天空的机体扫不到他们。
他如野兽,凶猛地吻她的唇,舌尖深采,牙齿狠咬,尝到血腥才罢休。「为什麽来这儿?」
她嘴角渗出血,唇瓣破皮红肿,却是扬挑一抹笑。
绝伦笑丽冲撞他胸口满腔的怒意,他重重合眸,再次堵住她不肯回答、笑得甜美的嘴。
她不反抗、不呼痛,粉舌与他交缠,像在打一场态势胶着的仗。
他扯开她浅灰长裤裤头,这该死的志愿队制服!他要撕她的衣服,她不让,紧紧地拥住他,不反抗就是不反抗,可明明是与他作对!
「我拿到口琴了,你滚回你的加汀岛。」他感觉她舔着他的耳朵,冷声冷调伤害她。「这里不需要任何慰安——」
吻住安秦的嘴,田安蜜也野蛮地扯他的裤头,这会儿,换她咬他的唇、他的舌,她要咬到让他一段时间无法吹口琴!
安秦粗喘一声,咽下血腥,彻底愤怒了。这个不怕死的小女人!用力地将她扳过身,令她趴伏,蛮劲压制她的背,托高她腰臀,释放松落的裤头下的偾张欲望,扯低她的底裤,悍然冲挺,进入她潮暖的禁域。
她仰起纤颈,抽吟一声,双手撑起,柔荑抓着沙地,放开又抓,怎麽也抓不着。
「安秦、安秦——」她呼喊他,头微缓朝後转,甩动长至肩下的发丝。
他们分离的岁月写在三千——不,六千发丝上,不仅她,他的发也长了,绑成一束垂在背上,他往前抵靠,发丝即与她缠在一起。
「安蜜……为什麽要来……」他狠命地抽插,存心弄痛她,要她怕、要她赶快远远逃开。
她却迎着他,抬起一只手往後压他健美的窄臀,不让他离开。
他们都出征了,哪还有回头躲避的道理?
他为什麽逃到这麽远的地方来?她为什麽追到这麽远的地方来?
难道不明白?
他们都出征了!
「别走……」她娇喊声中有哭泣。
他拉开她覆在他臀侧的手,她反掌抓他。
「别走……安秦……」她要跟他一起,他对她的承诺都还没实践,怎能走?
「要走……一起走……」这次,飞过天空的战斗机没抢走他的声音,她听见他说——
「一起走,一起走吧!」
一起走後,他们没再对彼此说一句话,仿佛,他们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行过林荫大道,各走各的,左右两条路,回到贴院子,匆匆用餐,在延续正午能量的炽红夕照里,出发往教士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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