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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什么!薛允。”一位年长的表姐厉色道。
施施被她揽住,苍白的面容带着些脆弱。
“胡说这就是你们赵氏的待客之道吗”薛允冷笑一声,“薛某平生谦和守礼,连与人红脸都鲜少有过,各位兄长也是清楚的。”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若非遭遇如此大辱,鄙人也不会如此。”
施施的声音冷冷的,满是自己都未听到过的漠然:“你受了什么辱”
赵氏表兄的面色也难看起来,他正是斥责蹴鞠青年的那位哥哥,脾气有些暴躁,闻言就要拽起薛允的衣领。
薛允按住他的手,嘲讽地说道:“兄长这样着急,是生怕妹妹的秘闻传出,还是愤恨自己不是施施倾慕之人呢”
家丁与护卫已经赶了过来,施施被众人护在身后。
但于姑娘而言,纵然有千军万马来护卫她,也难以抵过流言蜚语的恶意中伤。
薛允缓了语调:“至于与太孙的私情,您不妨自己去问问施施。”
“问问她在金明楼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信誓旦旦地说道,“是薛某之前识人不清,本以为施施姑娘是位姝丽佳人,原不过是个荡妇罢了。”
听闻到这样的脏词时,施施的脑中有片刻的空白。
旋即她清楚地意识到薛允此番的真正目的,太孙已被禁足,他们二人也难以沟通,他来散播这些杂言更多地是为宣泄情绪。
至于有几分是真的为太子的谋划而奋力,倒未可知。
施施要退婚的事许多人都已经知道,且许多人持的是赞许态度。
不为什么,只是因为这给了所有人一个与谢氏联姻的机会。
卫国公选女婿的标准并不严苛,年轻的儿郎谁不跃跃欲试,薛允先前占着施施未来夫婿的名号得了许多好处,现今那些捧着他的人都要来踩一脚。
他最恨人轻贱,但现今谁都不会再高看他。
施施、谢清舒、太孙,他为这三个人机关算尽,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怎么能不嫉恨呢
想到这里,施施反倒有几分的欣悦。
“薛允,在金明楼发生了什么”她上前了一步,“你都知道,我怎么不知呢”
她的面容苍白柔美,朱唇却鲜红欲滴,在暗夜中迸发出一种惊人的魅力。
施施的嗓音冷淡:“你说呀,薛郎。”
这与她惯常的娇弱模样极不相似,漠然且冷静,仿佛做什么都游刃有余。
姿态与神情皆像极了一人——雍王李鄢。
薛允也被她的言语所震慑到,他觉得邪门,施施一个柔弱无宠的姑娘,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她不怕吗
“施施,冷静些。”他轻声说道,“我无意损害你的清誉……”
话音未落,施施便打断了他:“我也无意损害薛郎的清誉,只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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