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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开口,对面的倒先怒气冲冲发难了:“你们是何人!竟敢拦我们的马车?”
马车突然停下来,昭蘅差点撞到车壁,扶着车身刚坐稳,便听到外面飞羽声音有些冷漠地唤了声:“魏大姑娘。”
昭蘅皱眉,努力驱离杂乱的心绪。
魏婉玉自是认识飞羽和景林的,见是他们,脸色的怒容散去大半,随即大度地挥了挥手不计较了,反是斥责车夫道:“瞎了你的眼,这是东宫的飞羽小将军。”
马夫立刻表演了个变脸,对着飞羽讪讪而笑:“原来是飞羽小将军,老奴有眼不识泰山,险些冲撞了您,还望您海涵。”
海涵个屁。
飞羽才不想海涵。
魏婉玉纵马伤人并非一次两次,他绷着脸对魏婉玉道:“魏大姑娘,路上行人众多,还是让你的马夫注意些,若是伤到无辜百姓,便不好交代了。”
魏婉玉本就心情不佳,又被飞羽一个毛头小子训斥,更是火不打一处来。但殿下现在已经厌弃了她,若是再跟飞羽发生口角,到时他对自己的厌恶又要深几分,只好忍气吞声“哦”了句。
她正要放下幔帘,忽然觉察到飞羽身后的马车上有一道目光朝自己看来。
顺着目光的方向看去,车帘只拉开了一角,看不见帘后人的面容,只能看到支在窗棂上的那只素手洁白若雪。
暖风微醺,吹开轻柔的帘幔。
看清她的长相那一刻,魏婉玉呼吸窒了一息。
说是雪肌玉骨,眉目如画,也不过如此了。
昭蘅抬眼,视线隔着人群,静静地落在魏婉玉的脸上。
随后,她垂眸,将视线从魏婉玉脸上移开,檀口轻启吩咐:“走吧,飞羽。”
立于马头的少年不满地轻耸了下鼻头,吩咐车夫继续前行。
魏婉玉看着马车缓缓离去,纤细的指尖慢慢地捏紧帘幔。
她从未见过这个人,她为何能坐东宫的马车?为何使唤得动素来不听人话的飞羽?
“去查查,马车上的人是谁?”魏婉玉吩咐侍女。
侍女根本不消多加打听,便知道那人是谁了。
宫里现在传遍了。
——万年的铁树开了花。
昭昭如日月的太子殿下,朗朗如清风的太子殿下,克己正身的太子殿下,竟然有人了。
他封了那女子为昭训,赐居长秋殿。
魏婉玉坐在阴影里,垂着头,已呆坐许久。自从听说太子册封昭训后,她便呆坐着没有动过。
辛苦追随这么多年,抵不过个天降的狐媚子吗?
“姑娘。”银雁从外面小跑回来,脸色很难看。
魏婉玉闻声抬眸,看到银雁满面的恐慌,便知她这一趟定然又是无功而返。
她不得不从李文简立了昭训的噩耗里挣扎起来,望向银雁:“阿箬真还是不肯吗?”
银雁畏惧地瞥了眼魏婉玉,又垂下头,声音细若蚊呐:“他说陛下已赐予他价值连城的财富。他不要金玉,只要美人。这婚,他绝不退。”
这个蛮人!
魏婉玉本就心乱,一听这话更气了,扶案被她拍得直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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