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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荣里看着她利落的动作与身手,眼神变得有些暗淡……
自己对她的心思,她不可能不知道,即便是再过天真、再过爱玩,她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了,而她留到现在未嫁,全是因为这副娇蛮的性子。
花荣里知道她在装傻,也知道她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单纯,在有些人眼中,她甚至是有些可怕的。
她曾笑咪咪的看着多少人死、又看着多少人生不如死,她几度害得其它公主身陷险境……她做过好事,也干了不少坏事,但她仍能摆出一副天真的笑颜来。
明明不再是当年的朵朵了,但为什么自己还是放不下呢?或许因为她就是自己的绣球花,是自己的希望,而希望,便是信仰。
圣旨到时,花荣里正在教筠朵玩空竹。
太监捧着圣旨鱼贯而入,筠朵不明就里的将空竹扔给花荣里,然后跪下接旨。
筠朵听着那太监掐着嗓子一个字一个字的念,而后听着听着就变了脸色……那是张指婚的圣旨,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要当朝七公主嫁到西凉国去和亲!原来这就是皇兄让她出席宫宴的原因,原来他是想把自己给嫁的远远的!
“七公主,七公主?”太监唤了几声,忌惮道:“请接旨。”
“不接!”筠朵突然发作,起身挥开太监的手,圣旨“啪嗒”一声落到地上。
太监被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跪下去捧起圣旨,嘴里嘟囔着:“使不得呀……公主。”
筠朵哪里会听他的话,抬手扒拉开涌上来的宫人们,气呼呼的回了自己的畅春宫,一路走,还一路骂:“什么混帐西凉,我才不去,不去不去!”
听她如是说,花荣里眼神一黯。
宣旨的太监左右为难,退回圣旨是死,交给那脾气任性的公主还是死,正犹豫着,便瞥见了穿着首领太监衣裳的花荣里,他眼珠一转,扯了几句便将圣旨塞给了花荣里,而后逃也似的走了。
花荣里凝眸看着那圣旨,须臾后也跟着走进去。
罢一踏进,一个茶杯就极准地朝他飞了过来,花荣里侧头一躲,茶杯在自己身后的门框上摔碎,瓷片飞溅,从自己脸颊上划过,他随手抹了抹,揣着圣旨继续往前走。
筠朵见他脸上见了红,眸子一颤,但还是扭着性子转过头,气呼呼的躲到东暖阁去,又摔上了门,“你也滚出去,别烦我。”筠朵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花荣里抿唇,将圣旨随手一放,而后站到门边,“荣哥给妳变戏法。”
东暖阁里没什么反应,花荣里从怀中掏出了一片树叶,从门缝中送进去,而后一弹,准确的飞到了筠朵的脚下。
筠朵低头看了一眼,撇嘴“切”了一声,而后只听得门外的花荣里打了记响指,同一时间,脚下的树叶倏地就着起火来了!筠朵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抬起了脚。
“别怕。”门外的人沉声说。
“喂喂,不许在我这儿放火!”筠朵抬脚上了床。
“已经灭了。”花荣里又说,像是能看到暖阁里发生的事一样。
筠朵扒着床边往下看,火果然已经灭了,她好奇的探手下去把烧得黑漆漆的叶子拿起来,而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便用手指抹了抹,越抹越奇怪,她用力的搓了搓,最后发现手中的树叶竟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小象!
而那小象的主人公自然是她,赫连筠朵。
筠朵又是惊愕又是感动,气也稍微消了点,她又摸了摸小象,下床去帮花荣里开了门。
“我告诉你啊,我的气可不是一个戏法就能消了的,我还是很生气,气得要死……”她咕哝了几句,把小象塞到袖子里。
“嗯。”花荣里附和着点头。
“你知不知道西凉在哪里?”筠朵耷拉下肩膀,转过身去。
花荣里眉角一跳,语气仍是无波无澜的:“知道。”
“我不喜欢那个地方。”筠朵在床上坐下,端起了下巴,“特别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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