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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能跟我,还是不能回去?”达遣问得隐含尖锐。
后飞云没听出他的尖锐,实在地答:“被我撞毁的酒馆还没重建完成——”
“你就是要等那酒馆重建完成,才离开是吗?”达遣再次打断她,质问。
“那可能要好一段时间喔……”虎大将难忍沉默地开口道:“以皇廉兮那难搞的个性,酒馆要重建成原状,估计要花半年以上时间。飞云这下要待很久了,我看干脆定居——”
“宝贝,安静。”格丽撕了一块面包,塞进丈夫嘴里。
达遣盯著后飞云。“你要在这儿待这么久?”
后飞云点点头。她不知道时间多长,她只想在这里。
达遣的不悦溢于言表。“你请理帆、尹帆把戒指带还给我,是什么意思?”她从来没戴过订婚戒,但总是收著,到底是重视过这一段情缘,可那日起……或者更早些,她已让人意想不到地变了。
“那艘帆船,我要全部拥有。”后飞云说著,神情浮现难得的坚定。“我用订婚戒指换回你那一半。”
达遣表情凛然,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握起拳来。“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后飞云反驳,看著达遣的眼睛。“我已经决定的事,就不能改变。我要把船赔给廉兮——”
“我不允许。”达遣沈声打断后飞云。“那艘船已经泊进港口了是吗,我今天就要把它驶回加汀岛——它真正该停靠的地方!”他瞪住她。
后飞云神情凝住,说不出话来。
“那你就把它驶回去吧。”皇廉兮的声音传了进来。
格丽和虎大将暂停观赏眼前的戏,望向门口。
皇廉兮关上门,慢悠悠地走过来,落坐后飞云与达遣之间的空椅,迳自倒了杯茶,拣了点心吃。
“菜园湾十三号码头。”皇廉兮看著达遣。“随时可以开走。”
“廉兮……”后飞云拉著皇廉兮手臂,急言:“那是我要赔——”
“你已经赔给我了,”皇廉兮回首凝视她,眸光深邃,闪著蓝紫光泽。“现在由我处理,你别说话。”长指轻触她的红唇,
达遣皱眉,盯著皇廉兮那碰触后飞云红唇的指。这种举动太逾越了!“皇先生莫非不清楚飞云是我的未婚妻?”
“我知道——”皇廉兮目光转回,眯细狭长的黑眸。“你和飞云只是‘未婚’关系,不是吗?”平淡的声调居然长满了刺。
达遣猛地站起,一会儿,又坐下。“皇先生,你不是个绅士。”他的嗓音很用力,在发抖。
皇廉兮悠然闲适地喝了一口茶。“你很早之前就看透我是什么样的人了,不是吗?”
达遣长发掩面,眼神深沉。“没错。”他拨开长发,瞪著皇廉兮,重提自己多年前在一场国际摄影研讨会上,对皇廉兮的评论。“你的摄影表达过于精准,缺乏对事物的温情关怀,你根本是个冷酷的匠师!无法将真正的幸福传递至人们心底深处!你是没有灵魂的人!”
后飞云震了一下,看向达遣。
达这也正看著她,说:“飞云,你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是不可能幸福的。”
皇廉兮站起身,阻隔他们的视线,转向达遣。“我至今才有机会亲自谢谢你对我的评论。”他微微颔首,离席,走出去。
关门声很寻常。一会儿,皇廉兮的身影通过窗外,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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