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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手足,”久久,他喘着气,微微离开她娇艳温润的双唇,望着她迷蒙的双眼,沉沉地说,“他们只是跟我同姓氏。在这里,我没有任何手足!”他不称“家”,邢氏只是他生长、踩倒他人的“战场”,并不是个家,不是个人人渴望的‘‘最终避难所”!
她凝着他。在他眸底看见一抹足以折损男人自尊的伤痛,心猛地抽紧,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邢少溥震撼了。
“为什么哭?”他可以不用在意她的情绪的,但那一颗颗晶莹泪珠,却刺痛他某部位的情感,教他不得不开口。
她摇摇头,柔荑环着他的腰,芙颊贴在他胸膛,不发一语。久久--
“你知道兔子藏匿处,为何要到处乱晃,浪费时间?”她问出无关紧要的问题。
邢少溥一愣,赫然惊觉,那日迟迟不找兔子……又或是在下令要她得找回每只野兔时起,他心底就存有了时时刻刻想带她在身边的打算……在每日早晨“亲巡邢氏山林”的时间内,安排给她的“惩罚”--其实只是想分秒见她罢了,但狂傲孤冷如他,又怎能承认这等情绪?!
“犯错就得受罚!”他依旧选择搪塞。而后,他托起她泪湿的小脸,再次堵住她的唇,不让她多说一个字,破坏此刻的气氛。
她早不打算多问,心里只想安慰这个长期孤独的男人。债与偿,在她心里已模糊了!
他们紧紧相拥,缠绵于躺椅上,任凭窗外雪景如何优美,他们的眼中仅容彼此和浓浓的情欲……
白雪在黑夜里飘降,幽幽静静中有着瞬息的变化,闪忽迷离,微妙难察。
爱上一个人,就像那样吧,不知不觉,却又充满变化,仿佛是鉴赏一幅抽象画般,在无头无绪的脉络里,感受千变万化的美学。她就是这么陷进去的,无法抗拒,被他的强势气魄给吞噬,人变了,身变了,心似乎也变了……
舒皓宁枕在邢少溥精壮平滑的胸膛上,美眸透过落地窗,凝望着黑暗中飞舞的点点柔白。“好美……”她轻声低吟,双臂不由自主地环紧他的腰杆,醉人的女性幽香充塞他胸怀。
他垂闭着眼眸,呼吸均匀平稳,俊脸上有抹激情后的满足,但他其实狂霸无餍。“受伤的人若不是我,你也会输血救人吗?”他突然开口,沉沉语气带有怪异的情绪,像是……吃味?!
她抬头看着他。他的唇角压抑似的紧抿,狭长冷漠的双眼仍合着,像是深睡。
“你救每一个人吗?”他张眸,审视的目光射穿她眸底,“还是只救‘拥有东方双奇馆产权的我’?”他意有所指地强调。这点他非得弄清楚!他们的交集、互动全因“东方双奇馆”而起,几乎只是场利益纠葛的角力,他不得不质疑她再次舍身救他的用意。而且,这其中也不知起了什么变化,他焦躁矛盾,受她影响,情绪起落非自身能掌控,他实在厌恶这种受困似的感觉。到底他在钳制她时,是否也无形地赔上什么呢?
该死,他必须弄清楚!
“不是,”她抬起纤颈,沉静的瞳眸晶亮有神,异常坚定,“两者都不是……”
他看着她红润畅透的美颜,眉头皱紧:“不是什么?”她的神情刺痛了他,让他不由得别开俊脸。
“一定要有理由才能救你吗?”她捧住他的脸,声音低嘎,翘睫轻颤,沾惹了眼中丝丝泪液,“非得有理由、非得为‘东方双奇馆’才能救你吗?”她再一次问,情绪压抑着。
邢少溥浑身一颤,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她的泪缓缓滑下,心肺竟有种被撕裂的痛楚。
“如果能那么简单就好了……如果还是那么清楚能辨,我就不会迷惘了……”她放开双手,重新枕在他胸膛,看着依旧飘忽的黑夜之雪,“如果我够理智,就不该救你不该输血给你……”
“你说什么!”他打断她,铁臂勒紧她纤柔的身子,语气有着浓浓怒意,“你到底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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