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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听雪蹙眉:“难道还想在柴房里挨饿?万一染了风寒,受苦的还是自己。”
郁卿笑了:“换成你你可会服软?”
易听雪忽地就不说话了。
郁卿裹紧披风,忽然眉头紧蹙:“等等,你刚才说什么随州帛肆?”
易听雪淡淡道:“随州城周家帛肆,也不知道怎么攀上的建宁王府。他们少东家前日里来蒲州奉上金缕衣,本都到府上了,没想到蒲州城破,建宁王顺道带他来了宁州。”
郁卿顿时心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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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明月下,寒宵风露重,建宁王正心神不宁地在树下踱步。
远处柴房的门开了又关,易听雪端着空碗走来。
他立刻上前问:“她说了什么?”
瞧着他如此牵肠挂肚的模样,易听雪心底暗暗冷笑,面上却似古井无波:“郁娘子托我带话,她后悔了。”
建宁王深吸一口气,大笑出声。
若放在往日,他势必要训斥易听雪一番,再让她跪下反思。不知为何,他今日却毫不在意,心中想的都是郁卿会如何向他哭诉认错,直接越过易听雪向柴房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郁卿在柴房饿了两天,浑身脏兮兮,拉着他的衣角说害怕。
建宁王心情大好,仿佛出了一口恶气,狠狠威胁了她两句,郁卿就缩成一团呜呜地哭。
他拉她起来擦眼泪,问她想要什么。
郁卿抹了把鼻涕,哽咽道:“姐姐们都有金缕衣,为何我没有。”
建宁王开怀道:“那你先回去沐浴,要什么都给你。”
郁卿只温顺地点头。
隔天有个陌生侍婢敲门,带了十件金缕衣让郁卿挑。郁卿一件件翻过,摇头道:“这些衣裳我都不满意,你们还有别的么?”
侍婢:“还有些料子,不是成品,就是有些多。娘子多等等,我去取。”
郁卿笑道:“不麻烦,我亲自去挑。你为我拿来一个帷帽,要遮住我的全身。”
侍婢应了声。
二人来到侧院,郁卿迈进门,一打眼便瞧见里头端坐的人影,正是她在白山镇帛肆遇到的周烨!
周烨得知府上夫人要来亲自挑料子,早就准备好了,恭恭敬敬请她入门,向她一一介绍。
郁卿不发一言,静静挑着,过了片刻,忽然低声对侍婢附耳:“去,拿我桌上的金花翠羽步摇来,我要试试搭不搭。”
侍婢犹豫地看了眼周烨:“娘子、这……不好吧?”
郁卿佯怒:“还不快去!”
侍婢只好告退,飞也似地往外跑。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难免尴尬,周烨手足无措了一瞬,很快恢复了原状。
就在此时,郁卿扭过头道:“周郎君。”
周烨一顿,隐隐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下一刻,郁卿倏然掀开了帷帽的长纱。
周烨大惊失色,连退三步:“郁娘子?!”
郁卿望着他,鼻尖一酸,下拜道:“我有一事恳请周郎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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