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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头正和大家聊着辽人之事。
“这辽人呐,主要是契丹族,他们主要以游猎为生,身高较高,五官轮廓十分生硬,眼睛细窄狭长,发型极为古怪,极易辨认。
百年前也与汉族有所来往——想必这小伙子的祖上就是那时来的中原。
可自从八十多年前耶律阿保机建立了辽国,就一直窥伺中原,直到唐末大乱,才趁乱窃国。
太祖皇帝建立了我朝后,这种表面的平和就被彻底打破。”
他叹了口气,面色有些凝重。
“后来双方就幽燕之地,也就是燕云十六州的归属问题,一直征战不休。
这燕云十六州千年以来,一直属于中原,可唐朝大乱后,石敬瑭,这王八羔子反唐自立,认贼作父拜契丹主为父,并称臣割地纳贡。
——自燕云十六州被划归辽人所有,已经过去了四十三年之久。”
“后来呢?”
“后来呀,就是我们了,多少热血男儿为了国朝一统,流干了血、曝尸荒野。”伙头有些不忍。
他从军十多年,送走了一批又一批故友,虽侥幸活了下来,这手却再也提不起杀人的刀了,之所以一直守在军中不肯走。
也不过是为了替那些个老伙计们,多看看这为之拼命的幽燕之地罢了。
若是有生之年能等到收复失地的那一日,就是死了也值当。
“嘿,你们三过来吧。”
李斌拍了拍衣袍站起身来。
三人跟着随从走着走着,距离大帐越来越远,李斌热切的心慢慢的凉了下来。
...到底是哪里不对?
将三人送到大营门口,远远的还有人抓耳挠腮的往这边张望。
——是那群下注之人。
“到底是走是留啊,可急死我了!要走你倒是快走啊!”
随从有些惋惜:“我们部署挺看好这位壮士,可惜你们要走文职。若是投军...没准就都留下了。”
哪怕有些心理准备,李斌还是无法接受,眼前一阵阵发黑,不停的回想自己的话,究竟是哪里不对?!
科举之路举步维艰,连从军之路也要被斩断了吗?
连日来的期许被无情的斩断,他只觉悲愤不已。
这大宋还有我李斌的容身之地吗?科考场上没有关系难以出头,想投身军队没有敲门砖也进不去,连华阴县那等小地方也是官官相护!
贼老天!
“诺,我们部署给各位回乡的盘缠,嘱咐几位将来好生读书,别在生出这心思了。”
“啪嗒!”
李斌用力的拂袖,将那钱袋打翻在地,几乎是嘶吼出声。
“用不着你可怜!”
“老子不要你们的施舍!我们走!!”
李斌踉跄的往营外走去,张青和姚宗嗣也顾不上地上的钱,连忙跟上。
张青劝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定州军瞧不上我们,不还有其他军队吗?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不是的不是的!哈哈哈哈!贼老天!”
随从一脸的莫名,这人什么毛病?和钱过不去?
旋即将钱袋捡起来,揣进了自己怀里。
刚换岗的许多多探头探脑的打听:“这位大哥,他们这是被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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