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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阁老。”
她站在离他三步远的距离,礼节周到,让人挑不出来半点差错,裴寂却感觉在她和他之间,被隔出来了一道天堑。
她不过来,他也不想屈尊降贵地靠近。
就这样两两对峙。
裴寂指了指一旁的位置:
“坐吧。”
姜昭落座,饮茶,从头到尾没抬头多看他一眼。
裴寂屈指在桌上轻叩两下,两个常随进来,捧着一个紫檀木镶紫水晶的小匣子到她的桌上。
打开来看,里面放的是一柄点翠掐金丝的步摇。
有些眼熟。
她记得,小时候姜老夫人给她看过。
说是裴家世世代代传给儿媳的,一共是两只。
她的阿姊手里也有一个一样的,裴献天生体弱,没有娶妻的志向,剩下的一只,便给了裴寂。
说要等她嫁进裴家,再给她。
裴寂摆摆手,让常随下去,动作自然得仿佛他才是府里的主人:
“昨夜是我失礼,昭昭,这步摇你收着。”
姜昭只是看了一眼,就匆匆阖上匣子。
原本是用来给裴家儿媳的,却被他当做赔礼道歉的东西,轻轻松松送给了她。
她不能收。
他们已经没有瓜葛了。
姜昭将木匣子推回到裴寂面前,客套地拒绝:
“还请裴大人收回,礼物贵重,属下不能收。”
“你拿着。”裴寂蹙眉,手按着木匣子移回去,“这本就是该给你的,谈不上贵重。”
“大人还是收回去吧。”姜昭没接,“老妇人传给儿媳的,自然该由您交给三公主。”
“至于昨日的事,您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您和三公主婚期将近,属下已经放下前尘,还请您也一并放下。”
“往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裴寂拧眉:“你这么着急同我撇干净关系,是因为萧鹤川?”
“此事与小侯爷无关。”姜昭道,“裴大人,你我之间的事,还是不要牵连到旁人。”
“若是没别的事,您还是请回吧。”
姜昭说完,起身就要往外走,裴寂在身后道:
“昭昭,姜姨今日黄昏便会抵达上京,我在上京给她们准备了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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