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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仁昉道:“有什么不一样呢?酒是好的,掺了东西,难道便成了坏?从头到尾,肮脏污浊的也只是你,酒却是清白的。”
巴陵王被这一席话刺痛,衣袖遮掩之下,不由得握手成拳。
他急忙辩解:“我,我真的没想干什么。”
在裴仁昉淡漠的注视之下,他显而易见的慌乱起来:“我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看你喝醉之后会怎么样……”
“那你现在知道了,”裴仁昉冷漠道:“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本意是想跟你闹着玩儿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惹你生气……”
巴陵王讷讷解释说:“我今天过来,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即便我猜的是真的,我也不会宣扬出去的。”
裴仁昉便又说了一次:“有什么不一样呢?”
巴陵王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她。
裴仁昉微笑着同他解释:“你觉得自己是在找乐子,是在跟我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我究竟对这玩笑作何思量,会受到什么影响,哪里是你会考虑的呢?而你的轻浮和愚蠢会给我,乃至于裴家带来什么,与你又有什么干系?”
巴陵王终于明白了裴仁昉神色之中的厌恶,究竟是由何而来,不由得呆在原地。
而裴仁昉则只是将卷起的衣袖放下,继续道:“既然说了,索性便说个彻底吧。巴陵王殿下,我不喜欢你自以为是开的玩笑,也不觉得过往的所谓同窗之谊有什么值得怀念的地方,更厌恶你不食人间烟火的愚蠢与亲近。”
“你所谓的玩笑,只是建立在你一厢情愿之下,对于另一人的欺凌与狎玩,真正将对方当做同窗,亦或者好友的人,是不会做这种事的。我这样直截了当的讲出来,是你能够听明白的程度吗?”
巴陵王:“……”
巴陵王且羞且愧:“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明白?”
裴仁昉看着他,第三次重复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巴陵王:“……”
巴陵王脸上涨得通红,好半晌没说出话来,等他终于要把那句致歉憋出来的时候,裴仁昉却也走远了。
巴陵王紧赶慢赶的追出去,正好瞧见裴仁昉从裴家的侍从手里接了缰绳过去,动作矫健又迅捷的翻身上马。
当代士人惯穿的青色常袍穿在他身上,仿佛平添了三分飘逸,头上的发冠即便略微有些歪了,也只会更添潇洒。
他期期艾艾的走上前去,一句“裴仁昉”还没出口,就老老实实的改成了“裴少监”:“对不住,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要是实在生气,就骂我几句,打我几下吧……”
裴仁昉抖了一下缰绳:“请让开一点,你挡住路了。”
巴陵王不听而已,听罢则直接张开双臂拦在马前:“你要是恨我,就只管来打骂我消气吧,我不反抗!”
身下的那匹骏马烦躁的打个喷鼻,左右踱步,裴仁昉安抚的摸了摸它的鬓毛,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巴陵王:“王爷,您是认真的吗?”
巴陵王:“当……”
后边那个“然”字还没说出口,他就被裴仁昉一鞭子抽翻在地,只听后者淡淡吐出来一句“两清了”,便爽利的催马而去。
巴陵王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人就走了,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躺在地上了。
痛楚延迟了几秒钟,终于姗姗来迟,他“哎哟”一声,瘫在地上□□起来。
左右看他身上衣袍都破开了一道口子,也是慌了,一窝蜂扑了上去。
巴陵王顾不得形容,解开衣带、撩起衣袍一看,好家伙,一条血痕从左肩穿到右腹,正缓慢的向外沁着血珠,一边的王府长史试探着伸手去按了按他的肋骨,巴陵王马上惨叫出声。
长史淡定的擦了擦汗:“没什么,可能是肋骨断了,找个御医看看吧。”
巴陵王:“????”
巴陵王痛苦道:“裴仁昉这个,这个……他下手怎么这么狠啊!”
长史嗤笑一声,冷漠道:“您刚才也可以不装这个逼的。”
……
裴仁昉沿着门前大道,骑马往石公府上去,还不曾抵达目的地,便勒马停住。
风中隐约传来杀喊之声……
她眼眸闭合,坐在马上静听几瞬,愕然发现声音来自北方,顺着这个方向,能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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