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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大夫”宋三郎忙朝着对方一拱手道:“最近一段时日得水痘的孩子比较多,没敢把辰哥儿带过来。”
宋三郎把自家儿子的情况同荀大夫说了一遍。
荀大夫道:“依照经验来讲,小孩子发痘前的一两天也是有可能传染给别人,不过还是要比出了水痘后的传染性低很多,辰哥儿的身体比一般小孩都强壮,应该不至于这么容易被感染上。”
听他如此一说,宋三郎心里稍微放下一点,问道:“不知何时我们才能彻底放下心来,确定孩子无事。”
“约莫七八日后孩子若没有什么异常,应当就是没有被传染上了。”
一听说竟然还要再等七八日后才能知道儿子有没有被传染上,刚才稍稍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问荀大夫可有什么良药提前预防?”
荀大夫笑道:“此病需得对症治疗,提前预防的良药是没有的,不过你若实在太过不放心,不妨开一些清吃热解毒的草药,让小孩先喝着。”
荀大夫的话意思很明白:你们要实在不放心,可以开些安慰药吃着。
宋三郎自然是明白荀大夫的意思,不过这安慰药他却不敢不用,宁可相信这药是管点儿用的。
宋三郎又同荀大夫说了后街两个小孩感染水痘的事儿,请人开了药,拎着药包往回走。
先给两家小孩把药送过去,后街住的都是穷人,平日病了要么拖着不看,要么喝符水,要么忍着,哪里有人去药堂看得起病。
在周围邻居都对自家避之不及的情况下,宋三郎不顾被传染的危险,过来给送药,这份恩情实在难得,两家人对着对宋三郎千恩万谢,良哥儿爹娘甚至给宋三郎跪下了。
被帮助的两家人也知道这病的凶险厉害。
处理完两家的事,宋三郎回到家中,没敢直接进屋,直接去了耳房,把身上的衣物全都脱下来,用开水烫上,紧接着又洗了个热水澡,头发亦冲洗一番,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这才敢进屋。
得知宋景辰有可能会被传染上水痘,除了夫妻二人,一家人亦都很担心,王氏和姜氏叫着秀娘去寺里求个平安,说是除了大相国寺,红罗寺那边的香火亦很旺盛。
秀娘更相信大相国寺的香火,不过她也知道这年底了,大相国寺里特别忙,达官贵人都招待不过来,好在自己提前铺了路,才给大相国寺捐了不少东西,应该是能通融一下,挤个空缺。
宋三郎不怎么信鬼神之说,不过现在他宁可信其有,同意秀娘去。
妯娌仨风风火火去庙里上香,宋三郎刚给儿子倒了杯温开水,就听外屋宋景茂在喊,“三叔,我可以进来吗?”
宋三郎从里屋转出来,“茂哥儿有事儿?”
宋景茂:“我来看看辰哥儿,弟弟无事吧。”
宋三郎:“现在无事,不过荀大夫说这水痘可以潜伏几天,茂哥儿莫要进屋了。”
“三叔,这水痘都是小孩子容易得,大人无事,我进屋看看辰哥儿。”宋景茂抬脚要往屋里走。
宋三郎忙抬手拦住他,“不可,大人虽说不易得,不代表不会得,还是小心些好。”
这会儿宋景辰听见动静,从里屋探出个小脑瓜来,冲宋景茂喊:“哥哥,你千万不要进来呀,辰哥儿若是传染给哥哥,心里会很难过,哥哥听爹话,不要让辰哥儿难过,哥哥快走。”
看着懂事可爱的幼弟,宋景茂完全无法接受水痘有可能会找上弟弟,喉头酸涩,到底冲宋景辰笑了笑,道:“那好吧,大哥听辰哥儿的,等辰哥儿确定无事了,大哥再带辰哥儿去玩。”
宋景睿也很想要过来探望辰哥儿,但他知道若自己过去看辰哥儿,真的被传染上,爹娘嘴上不说,心里有一定会抱怨辰哥儿,抱怨三婶的,那样的话,一家人之间就有了解不开的芥蒂。
与辰哥儿易地而处,他也不希望这个时候辰哥儿来看望自己。
儿子还没怎么着呢,宋三郎却像儿子怎么着了一样,觉得儿子哪里都可怜,搂在怀里给喂了小半碗蜂蜜水,问小孩想要吃点什么。
宋景辰本来也没什么,被他爹这么一整,他自己也觉得有什么,自发自觉地“可怜”起来,“爹,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气氛都烘托到位了,小孩觉得自己要是没什么太亏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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