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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点了条清蒸鱼,还有些时令蔬菜。
许问发现路远征吃饭速度相当快,她才吃了两口,路远征已经吃完饭准备放筷子了,放到一半,看了许问一眼,略一犹豫又重新拿起筷子。
“吃饱了不用勉强,我没关系。”许问开口。
路远征沉顿了下听话地把筷子放下,难得露出几分羞赧:“抱歉,习惯了。”
许问摇头:“真没关系。”
不用路远征说许问也知道他这吃饭速度也是他的“习惯”之一。
让许问惊讶的是路远征吃饭虽快,动作却很优雅,即使狼吞虎咽也没发出任何咀嚼吞咽或者筷子碰碗的动静,很有种贵公子的既视感。
看他吃饭会食欲大增且很赏心悦目。
“老大,你为什么匆匆赶回来?要不是你着急回来,咱们最起码还能往下压两个点。”
身后那桌人一直跟做贼似的音量特别低,突然一道略带怒意的质问声,吓得许问一抖差点把筷子掉了,目光不由自主移向温一鸣那一桌。
喊话那男人看起来年纪也不算大,最多三十来岁。
坐在温一鸣身边的是一个这打扮很洋气的姑娘,烫着大波浪卷,穿着魏庄公社这里买不到时髦衣裳,一条胳膊搭在温一鸣的大腿上,一只手在心口轻拍了两下朝说话的男人低斥:“三哥,你吼什么?吓死我了。”又转头亲昵地在温一鸣胳膊上拍了拍,“一鸣,你之前连开两天车着急回来到底为什么?”
“私事。”温一鸣开口,声音很淡,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他背对许问,许问看不清他的表情。
时髦姑娘撅了撅嘴,明显有些不开心,不知道想起什么又笑了笑,试探道:“我听说你那晚回来就去一中训练的地方找了个女学生。一鸣,那女学生是你新找的对象?”
三哥一听又有点急:“老大,兄弟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你混,为的就是那点黄白之物。你竟然只为了见个女学生差点让兄弟们把命搭进去,小五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时髦姑娘扭头瞪了三哥一眼,又转过头,朝温一鸣笑:“一鸣,你不是说男人要以事业为重,这几年都不会找对象的?什么样的姑娘让你动了凡心?”
许问眉梢动了动,他们口中的女学生不会是她吧?
这姑娘旁敲侧击里透着酸意,那汉子的话听起来像是为了钱质问。
温一鸣手中把玩的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声音不大只是又冷了几分:“说完了吗?怎么?现在觉得跟着我委屈了?谁要觉得委屈还可以退出!我不拦。至于我的私事,还用不着跟你们汇报。”
他说完起身就走,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曾。
许问望着温一鸣的背影,小声嘀咕:“老大?温一鸣这是混□□了?”
路远征听见摇头,“不像。”
“这人不是有人格分裂就是善于伪装,跟平时简直判若两人。要不是那女同志喊他名字我都以为这是撞脸了。”
“人格分裂?撞脸?”
“就是精神病的一种。相当于一个人身体里住着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灵魂。撞脸是说长得像。”
路远征点点头,“现在学校教的东西都这么深奥?”
许问:“……”
她低头扒饭当没听见。
其实她平常说话特别注意,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路远征面前警惕不起来,整个人特别放松。
吃完饭就六点多了,路远征把买的拉拉杂杂用绳子固定在后车架上,东西有点多,车把上挂不开。
许问便只能坐在前大梁上。这个姿势有点像被他抱在怀里,许问多少有些不自在。
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似乎有点急促。
原来路远征也没有看起来那么淡定,像是发现了了不得的秘密,许问唇角扬起。
这个姿势其实不舒服,好在路途不远,没多久就到了坟地。
路勇军跟冬生还在围着羊群嬉闹。
路远征让路勇军把冬生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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