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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归手里的福娃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一刻钟后。
“所以你一直知道?”容归猛地攥住云清的衣领,将他重重撞在了木门上。
不堪重负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响,把门外路过的绛云阁的小丫头吓了一跳:“姑娘?”
“没事,”秦筝道,“做你的事情去吧。”
小丫头对她有种盲目的信任,“哦”了一声就走了。
屋里秦筝拽住容归的衣袖,用力把他扯开。
容归气恼地哼了一声,松开了攥着云清衣领的手。
云清闷声不吭地垂着头站着没动。
“没事吧?”秦筝问了声。
云清摇了摇头。
“你怪他有什么用?”秦筝道,“这事情我也多少猜到了。”
“当时是我去查的,那些是我同阿哥说的。”
容归本就在气头上,闻言更生气了:“行啊,你们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说?!”
“说?说什么?”秦筝抹着眼泪,“阿哥当时愣了许久,同我说‘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许同任何人说’。”
竹影瑟瑟,蝉鸣聒噪,盛夏的热风从开着透气的窗口吹进来,叶舟穿着单薄的一件里衣靠坐在竹椅上,脸上是大病初愈的苍白。
秦筝看着他看完了自己送来的东西,愤怒又心疼,气得指尖都在发抖:“他做出这种事情,阿哥你还顾念什么兄弟情分?”
听她这么说,叶舟无奈地笑了下,伸手费力地摸摸她的发顶:“……傻姑娘。”
一如当时初见时,她在破败的草屋中引颈自戮,他一把沉舟剑重重的击开了她用来自戕的那把袖刃,在她嚎啕大哭的时候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叹息着说她是个傻姑娘。
叶舟将那封叶净送出的截杀信件用烛火点燃,随手丢在了砚台里,看着信纸在火光中付之一炬。
良久,秦筝听他说:“他本性不坏,只是走岔了路。再说……这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
“唯一的亲人?”容归无法理解道,“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们元国人到底是有什么毛病?这唯一的亲人就要了他的命!”
他出生十三部族,那边同元国风气大不相同,只崇尚强者为尊,对于血脉反倒没那么看重。每一任的部族首领都是在生死相搏的狼王选拔中活下来的唯一幸存者。
只有活下来的强者,才有资格享受贵族的待遇。
当狼王垂垂暮年,就要面对新狼王的挑战,可能是儿子,也可能是女婿。
只要到了狼王选拔,无论是什么关系都得有一个死。
明知当初下毒的是叶净,险些杀了他的是叶净,却因为如此匪夷所思的原因,毫不追究,这放在十三部族只能当笑话听。
“那些昔日情分,”萧子衿道,“哪那么容易说抛就抛。”
他虽也气恼叶舟隐瞒此事,却也多少明白叶舟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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