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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虽然总说想让胤礽早些正经读书,但实际上他对胤礽的教育并不死板,尽量可着能叫胤礽感兴趣的来,不像是对胤褆那般,叫他读上一百遍,抄上一百遍,背上一百遍。
主要是两个儿子的性格和天分并不一样。
胤礽聪慧,很多东西不学就通,即便是背不出原文,但其中的含义却是能说得清楚明白。
他是太子,又不是要科考的书生,所以康熙也没想过非要让胤礽将那些经史典籍倒背如流,只要他能懂其中的道理就够了。
而胤禵也不笨,就是不愿意学,所以康熙才叫师傅们压着他一遍一遍的读,一遍一遍的背,目的就是为了磨他的性子,逼着他将道理吃透。
搁在现代,这简直是因材施教的典范,但放在这里,却叫人不由得多想。
曹寅便是个多思多虑之人。
他揣度着康熙不正经叫人教胤礽是不想太子太早懂事,所以讲述之时,便故意略过了那些跟朝廷政事有关的,只捡着有趣的民风民俗来说。
他唾沫横飞的说了半个多时辰,听得胤礽直皱眉,最后还是纳兰性德听不下去了,开口道:“子清,你给太子讲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做什么?”
什么谁家灶台成精了,谁家媳妇儿生个了黄鼠狼,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让皇上知道你给四岁的太子讲女人生孩子,你就等着挨板子吧!
“罢了,我也困了,今儿就到这儿吧。”
胤礽听出来了曹寅不想好好讲,也不打算强求,便开口赶人,“我陪大哥睡一会儿,容若,你也先去休息,晚膳之后再过来。”
林抱节过来伺候着胤礽宽衣上床,纳兰性德与曹寅便退了出去。
二人走到殿外无人处,纳兰性德方才抱怨道:“子清,你当真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糊弄太子!”
曹寅赶紧比了个小声的手势,低声道:“容若,我此去苏州可是去跟盐商和漕运打交道,你让我怎么给太子讲?皇上都说了,叫我来给太子说说趣闻,趣闻!漕盐之事,能叫趣闻吗?我不胡乱说故事,我能说什么?”
他这话说得振振有词,乍一听好像还颇有道理,但纳兰性德却还是觉得不好。
“你不想说漕盐之事,大可以说些山川地理,民生世情,又何必说那些有的没的呢?”
曹寅叹了口气,拉着纳兰性德进了他平日歇脚的屋子,关上门后才道:“我说容若兄,皇上叫你跟着太子,你真就当自己是太子党了?明珠大人同意吗?”
纳兰性德皱眉:“好端端的,你扯这些做什么,太子才多大,哪里就开始拉帮结党了。”
“我是为你好!”
曹寅苦口婆心,“我是包衣出身,没什么大出息,等过几年便要去接任织造,这辈子也就如此了。而你不一样,你出身勋贵,是满人的大才子,又中了进士,即便现在皇上留你在身边做个侍卫,将来也必定会放你出去闯一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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