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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侯视线并没落在室内,而是抬眸落在了窗棂上,那上面不知何时落了两只麻雀,叽叽喳喳的,互相给对方啄毛。
看起来憨态可掬,十分可爱。
而楚临渊墨黑的双眸里,视线有些飘忽,思绪仿佛飘远,也不知道想着什么。
脸上浮现了难以捉摸的笑意。
笑意?
这个家伙居然会笑?
少男怀春了?
定国公不确信地眨了眨眼,揉了揉眼皮,再睁眼望过去时——
楚临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峻模样。
两人对视,楚临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洞若观火,犹如一把尖刀笔直探入人心,眼底是一片了然之色。
定国公没来由地臊红了面皮,心虚地移开了视线,有些无地自容。
不过很快府中来人将他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公爷——”来人风风火火跑回来,将匣子恭敬呈上来。
定国公当着楚临渊的面,亲手将匣子打开。
金皮石斛在阳光的照映下,仿佛一块沉静的金子,又似敛了锋芒的宝剑。
定国公打趣道:“来,看看,验验货,是不是?”
楚临渊视线落在了匣子上,闻言抬眸瞥了他一眼,微微偏过了头,又懒洋洋地摆了摆手。
果然,定国公顺着他示意的方向,上前一步,捧着匣子到沈峤面前。
“内向淑女又文静的丫头,东西给你拿来了,喏,你来看看,是不是你要的。”
沈峤脸皮一烫,想到反正人已经丢到这个份上了,无所畏惧了。
她淡定从容上前,看了一眼匣子,有些傻眼。
因为前世她并没见过金皮石斛长什么样,就连铁皮石斛,她也没见过。
金皮石斛她也只是无意间记住了名字而已。
此时她盯着金皮石斛,双眼一眨也不眨,恨相逢不识,纵然金皮石斛认识她,可她不认识金皮石斛啊。
她抬头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姐姐,沈娇慌忙摇头:她哪里认识。
沈峤又抬眼看了娘亲,沈夫人微微摇头:她也不认识。
鬼使神差地,沈峤将求助的目光落在了楚临渊脸上。
而楚临渊好整以暇,仿佛正等着她的视线,两相相对,他黝黑的双眸仿若炫彩琉璃又似深邃寒潭,让人不由自主沉浸其中。
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随即移开了目光。
沈峤心里顿时有了底,抬手大大方方地将匣子接了过来:“没错,就是这个,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让公爷您老人家破费了,失礼失礼......”
东西收到了,说点好听的又不要钱,沈峤说了几句。
定国公脸色好看了不少,楚临渊适时开口:“士诚,时辰不早了,不如你我去前院一醉方休?”
定国公摇头,眼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你我皆知今日登门的目的。不多留了。告辞!”
说着,他头也不回,大步流星走了。
沈娇这时上前拉着楚临渊的袖子,忐忑问道:“夫君,今日可是让你为难了,都是我不好——”
“没有的事。”楚临渊打断了她:“在我这,没有别人打上门,掌掴左脸,还将右脸探出去让人打的道理......”说着,他笑了。
“沈峤,今日你做得很好,晚上想吃什么,跟你姐说一声,让厨房给你做。”
“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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