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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她
陆隽最终没抵得住那一下又一下的刺挠,他掀开这道能够缓解痟痒的帘子,缓步走了出去。
虞雪怜的手里提着竹筐,筐内装有新鲜的瓜果时蔬,垂坠晶亮欲滴的水珠。
她今日梳了垂挂髻,发间别着梅子青色的绢花,和她穿的黛绿刻丝蝶纹齐胸襦裙是相称的。
这身打扮谈不上贵气,却有几分俏皮。
虞雪怜笑吟吟地走到陆隽身前,问道:“陆公子方才在忙吗”
陆隽家的院子没放什么东西,那间木屋隔了一道帘子,但透过缝隙,虞雪怜的笑容染上些红晕——原来,原来陆隽方才是在沐浴……
难怪他默不作声了那么久,换作是她,她估计也要装哑巴。
即使是匆忙地穿好已经褪去一半的衣袍,陆隽的仪容并未因此变得不整,仍是严丝合缝的得体。
陆隽冷淡地回道:“不忙。”
虞雪怜眨了眨眼,她跟陆隽见的次数不少了。他平日本就毫无表情,若不仔细观察,很难捕捉到陆隽的异样。
她知晓陆隽对她的身份有了一层隔阂,且她和他不过刚有一点进展,若今日陆隽热情地待她,她反而要不安。
除非哪天陆隽中邪了……总之,这种情况两辈子都不可能发生。
陆隽是一块难搬的石头,她费力地让陆隽朝她挪了一两寸,现在他显然是后退了,回到了她初见他的那天。
但,虞雪怜改了计策,她要换个方向。
虞雪怜双手提着竹筐,这一筐瓜果的分量不小。从山下一路走到花坞村,足有六七公里,她的胳膊又酸又麻,手掌也被勒出红印子。
她疲累地松开一只手,呼了一口气。
陆隽默然把竹筐拎过来,说道:“虞姑娘进屋坐。”
虞雪怜如愿进了堂屋。虽然有些许装模作样,可也是实实在在地一步一步走着山路上来的。
昨夜又下了秋雨,土路泥泞,她的鞋袜都湿了。纵使陆隽要和她保持距离,他应该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受累的。
其次,虞雪怜不需猜测他心中在想什么,她认定陆隽不是扭捏之人,他也并不讨厌她,所以她按着自己计划的路,往前走便是了。
“陆公子家里有汗巾吗”虞雪怜端庄地坐在小板凳上,她轻声问,“我想擦一擦鞋袜。”
陆隽低眸看虞雪怜的鞋履,被黄泥脏污的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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