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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面上不容易买到这本书,她同样很想问陆隽,此书在哪买来的。
站在这里总归不是回事,她与他彼此熟悉,客套话更是不用说。
陆隽的书案摆了一张棋盘,虞雪怜随他落座,她执一颗白棋放上,轻声问道:“陆大人在礼部,可还适应”
虞雪怜改口唤他陆大人,陆隽执黑棋的手一顿,道:“还好,陆某没什么不适应的。”
“我爹爹说,圣上让你去了礼部任职。”虞雪怜原先不常和陆隽提官场上的事,蜻蜓点水似的一问,“陆大人在礼部担任的是什么”
陆隽答道:“陆某担任礼部主事一职。”
同陆隽一起进礼部的还有翟佑,翟佑不过是进士,在礼部担了个清闲的官儿。翟佑父亲又是吏部尚书,翟佑在国子监被管束的厉害,如今出了笼子,有父亲照拂着,便以戏弄陆隽为乐。
翟佑拿着写错的公文让陆隽帮忙撰修,然左一句这里用词不恰,右一句那里措辞不当。跟翟佑关系好的不敢明面张扬笑话陆隽是贫穷人家的儿子,但对他面露嫌弃之色,嗅着鼻子说礼部有一股穷酸味。
虞雪怜执的白棋紧扣着陆隽,可却无意欲去吃他的棋子,她道:“我在府邸鲜少听爹爹讲这些,那日我母亲跟爹爹谈论你,才知晓陆大人去了礼部。”
陆隽却也依着她,几个来回都绕过她的棋子。
接连两三个酒局下来,陆隽在礼部并未结交到知己好友,他们大多是成了亲的,除去聊朝政,再者便是宅院闲事。
他看着虞穗每走一步棋,眉头下意识地拧成一团——尽管这盘棋毫无章法。
“陛下昨日批了礼部尚书的奏折。”陆隽提棋,骨节分明的手跨越他方才布的棋局,落入虞雪怜那片白棋,“奏折跟临川侯问斩一事有关。”
虞雪怜手掌合拢,陆隽的这颗黑棋赫然是送她的。
而他又忽然说起临川侯的事……虽然她也好奇圣上要怎么处理这事儿,毕竟从去年拖到今年,转眼要立夏了,临川候问斩的日子仍没定下。
虞雪怜嘴唇嗫嚅,按住陆隽的手,把黑棋放回他手里,“陆隽,我不要你送的棋。”
本来这盘棋就是下着玩的,也不必分胜负。她说道:“临川侯问不问斩,跟我没关系。”
陆隽道:“虞姑娘何以觉得这是陆某送你的棋”
“落子无悔。”陆隽手腕带着雨后的湿凉,他把黑棋归还原位,“至于临川侯,那夜我和吴煦去他的别院拜访,虞姑娘为何要带我上马车”
他到底是戳破这层被虞雪怜糊着的窗户纸,事有因果,他要问明白。
虞雪怜猝不及防地对上陆隽的眼神,有一瞬的不知所措。他从不过问她私事,今日他这么问,可见他早前便有此疑惑。
“袁丞和临川侯做的那些勾当,我知道一二。”虞雪怜坦诚地说,“那夜我想去瞧瞧,偏巧碰见你和吴大人。我不想让你卷进去,便吩咐马夫去叫你。”
陆隽既问了她,其实他心里已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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