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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佯装老成的样子,伸手拍拍阿清的肩膀:“没事嗷,你马上就能记起来啦。”
阿清就看着她笑。
他太黑了,露出的两板门牙白的发光。
商恩含咯咯咯笑个不停。
脚蹬滑板唰的滑没影儿了,阿清在身后无奈的追着她跑,“慢点呀!”
阿清老是发呆,他是春恩孤儿院的孩子,小恩含每次问他,“你在想什么呢?”
阿清就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过了没多久,秦意忽然对小恩含说:“你别玩滑板了,跟我出国。”
小恩含以为妈妈在跟她开玩笑,于是颤抖着小身子上去拉妈妈的胳膊:“妈妈,我以后不看动画片了,你别生气,别生气。”
秦意憎恶的看她,然后一脚踢在她身上。
是真踢,商恩含小小一只哪能遭得住,她被踢飞了好几米远,捂着肚子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愣是一声哭嚎都没有,要是哭了,妈妈就更生气了。
站在一旁的商岩头一次没有出面阻拦,在沉默中吸完一根烟后,他对秦意说:“让孩子比赛吧,锦标赛完了,你再带她出国。”
老槐树下,小恩含哭的可伤心了,一把鼻涕一把泪,极其可笑的是,她恨自己不能快快长大,只能被大人操控,“我不要出国呜呜呜,参加完锦标赛,我还要参加奥运呢,我不能出国哇呜呜呜……”
阿清在一边束手无策。
半晌,他张开双臂轻轻抱住小恩含,“别哭,你一定会登上奥运的。”
商恩含慢慢平静下来,她扬头去看阿清,“阿清,你告诉我你的大名吧,万一以后我找不见你了咋办?告诉我的你的大名,我好找你。”
阿清犯了难,他吞吞吐吐,“我不知道我叫什么,我就叫阿清。”
小恩含眉毛唰的一下立了起来,气呼呼地说:“阿清骗人!”
阿清:“我没有,我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
商恩含再次平静下来,小小的她觉得自己很悲哀。
是的没错,很悲哀。
悲哀的她对认为同样悲哀的阿清说:“那你要记得我,我叫商恩含,好朋友,万一我们走散了,你要记得找我。”
“嗯。”
天有多宽,地就有多宽,那么大,走散了,找不见的。
*
锦标赛在商恩含的盼望中来了,商恩含期待着能拿到一个好成绩,叶教练说了,她很有可能被国家队选中的。
万一选中了,是不是就可以不出国了。
但这个万一连发生都没有发生。
商恩含到了比赛场地后,发现由教练统一带的滑板里没有她的。
商恩含急了,怎么偏偏没有她的呢。
商岩赶回去给她拿,半路出了车祸,人死了,听说死的时候,滑板都被车轮压成了两半,轮子咕噜咕噜滚在血泊中。
天可以包容一切,或罪孽,或忠诚,它静静看着,当它们化成一团魂魄时,它也愿意给它们一块栖息之地。
商恩含还是没能参加锦标赛。
秦意马不停蹄带她出了国。
商恩含改名为商虞。
“索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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