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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学校的路上,可画一直在思考,什么才是父女情,程父对程菲不够关心不够爱护,这是显然的,他并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
但他刚才表现出来的痛苦也不是假的,四十几岁的男人,被女儿的几句质问逼得脸色煞白,手和嘴唇都在不停的颤抖。
也许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自私会对女儿造成如此大的伤害,他只是想过好自己的人生,娶一个年轻漂亮自己又喜欢的女人,他只是想再多做些生意,能够积累更多的财富。
可他没想到,福祸相依,他想要的福铸成了她要承受的祸。
可画不禁想到自己的爸爸,爸爸入狱前,她一直是父亲手心上的小公主,心尖上的宝贝女儿,爸爸很爱自己,这点不会错。
她和母亲住在海城出租房里的那段时间,她的人生也异常艰难,比程菲还要艰难,最大的问题是没钱,其次是逼债。
她也曾经像程菲一样迷茫,她多么希望那时候能有个人去拯救自己,所以如今她才不畏危险,毅然决然的去挽救程菲。
那时,出租房只有十几个平方的大小,不说家徒四壁,也算得上穷困潦倒。母亲本就是个温柔的性子,突遭大难,早就六神无主,但催债的一个接一个,身上仅有的财产也早就被逼光了。
一个傍晚,家中来了两个男人,把她和妈妈的晚饭连带着那张简易的旧餐桌一起,掀翻在地。
母亲抱着可画,靠在墙边,而那两个男人到处翻找,却毫无所得。
“说!你们家的钱呢?”一个男人问妈妈。
“我家的财产都被没收了。”妈妈说。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赶快拿出来,金银首饰,银行卡,不要窝着藏着!”
“你们来晚了,我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你想要只能去监狱问我丈夫要。”
那人听母亲这么说,立刻眼冒凶光,“你丈夫欠我们几千万,你他妈还敢跟我横!”
他一边说一边往母女俩身边走,试图动手打人。另外一个人把他叫住,又看了看母女俩,“别打脸,她们还有用。”
“有什么用?这么两个女人什么时候才能还上钱?”
“大的不老,小的还嫩,你说有什么用?”
母亲的心中一颤,把女儿紧紧的搂在怀里。
“凯哥,这太缺德了吧?”
“你怕缺德,那就别想要钱了。”
他早就想好了,今天开来的就是一辆套牌的面包车,把她们俩带出去,以劳工输出的名义弄到国外,怎么着,一个人也能卖上几十万美元。
可画并不傻,她听明白了他们的企图,如果今天让他们得逞,以后也就没有人生了。
她不停的寻找手边能用得上的工具,她不能指望母亲,她那柔弱的性子,让她跟膀大腰粗的男人去拼命,简直是笑话。
她觉得自己需要一把刀,要么去干掉敌人,要么自我了结。
她看来看去,终于看到一把剪刀,就放两步远的纸箱上,心里不禁喜悦。
她轻轻推开母亲的怀抱,等那人靠近她们时,当即跳起,出其不意的一脚踹在对方的下颚上,那人应声倒地,口吐白沫。
可画迅速的拿起剪刀,抵在对方的脖子上。
另一个人有点傻了,他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凯哥就倒地口吐白沫了。那个小姑娘还拿着把剪刀正对着凯哥脖子上的动脉。
“你最好带他去医院,他脑震荡了。”可画看着对方,“如果你还想抓我和我妈,要么他死,要么我死。”
可画的妈妈早就吓傻了,她知道女儿练了十年的跆拳道,但她不知道女儿这么厉害,一脚能把人踹得口吐白沫。
“你……你别激动,我现在就带他走,你也不用跟我拼命,我本来也没有凯哥的那种想法。我只要钱,不犯法。”那个男人说。
可画警觉的看着他,握着剪刀的手更加用力,“你过来,拉着他的脚往外拖!”
那男人把凯哥拖出门外,可画一把关上门,插上了插销。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都是汗,腿也抖得厉害,眼泪不停的流出来。
妈妈过来抱住可画,母女俩哭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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