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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是我朋友沈容,抱歉。”许柏夏推开门,今日周六,邹春景休息。
“不回复她吗?”贺随笑意收敛。
回复什么?许柏夏疑惑看他,对方倾身道,“关于昨晚我们睡得如何。”
他的话调侃意味甚浓。
许柏夏耳尖迅速升温发烫,抿了下唇,默不作声地往里走,故意岔开话题:“工作室比较小,茶室,办公室,剩下的就是我的修复室。”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许柏夏很满意自己的工作室。
贺随目光随着她的介绍而看过去,整间工作室干净整洁,装修清新淡雅,最显眼的就是进门时墙面上的两个大字,瘦金体,极具古色古味。
“至夏。”贺随念起。
“是夏至倒过来的,楼下那家咖啡馆,也是因为老板叫陈茵,所以取名茵陈。”许柏夏闻言立刻解释,她和陈茵的相识,除了经常去喝咖啡外,也得益于彼此一致的取名方式,为此,陈茵还特意上来参观了。
“很好听。”
“嗯,巧得是,茵陈还是一味草药。”许柏夏直接把贺随引进茶室。
“清利湿热,利胆退黄。”
“对。”
许柏夏惊讶于他还了解草药,她自己,也是因为陈茵才了解到了一些。
“上次喝茶的茶盏,记得你说是你外婆制得。”贺随落座后,视线自下抬起,许柏夏刚买了冰美式,不打算泡茶了,便把冰美式推向了他。
回了他的话:“嗯。”
贺随等她坐下后,才慢条斯理地打开咖啡盖上的小孔,递到唇边,苦味充斥了口腔。许柏夏给自己的那杯加了包糖,正用吸管慢慢搅拌着。
“不喜欢喝苦的?”贺随觉得新奇,“你送我的巧克力是85的黑巧。”
“……”
许柏夏喝冰美式加糖包的毛病被沈容说过n多遍,她搅拌的动作没停,“我喝它是用来提神,但是太苦了,就用糖来中和。巧克力吃苦的是因为甜的会腻,但一般也就到85了,浓度再高一点也吃不进嘴。”
贺随道:“我可以接受。”
许柏夏忍不住朝他竖起大拇指,“百分百的黑巧,我只吃过一次,好苦!”
贺随薄唇勾起淡淡的笑,神情放松,懒散的靠向身后的椅背,许柏夏搅拌好了,想起他刚才的话,“你刚才问起了茶盏,是有什么需要吗?”
“奶奶对瓷器方面颇有研究,也很喜欢,我想找你外婆制作一组茶盏。”
“可以啊。”
许柏夏说起外婆蒋胜柔,话匣子聊开,“我外婆从小跟着外祖父学制瓷,高中毕业后考进了景德镇陶瓷大学,主攻这方面,小有建树。”
此时的许柏夏像是在发光,乌黑光泽的长发随着动作幅度的加大,从双肩处悄悄的滑落,轻点在起伏的绵软处。贺随视线略过,耐心地听她说,“其实我跟着外婆也学了点皮毛,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外公的书画修复,所以大学毅然选择了文保专业,为此,外婆没少数落我。”
许柏夏口说得有点渴,喝了口加糖的冰美式,心头清明,冷不丁地望见贺随幽深的眸光里,她心头一咯噔,“不好意思啊,我话说得多了。”
“没关系。”
贺随神情格外温和,“之前,你对我太过拘谨,现在放松了许多。”
“……”
原来他都看出来了。
许柏夏唇瓣弯了弯,眼尾也起了弧度,“毕竟,我们很多年没见过了。”
年少时的喜欢会随着时间而变淡,许柏夏现在没办法理清自己对贺随的感觉,知晓是各取所需,但心里藏着过期的密辛,她做不到坦然面对。
接着,许柏夏带贺随参观工作室,她没忘记他说得茶盏,问他想要什么款式的,急不急。贺随站立在一幅书画前,仰头,侧脸线条利落。
喉结凸起,脖颈修长。
许柏夏同他一起停了脚步,眸光自的他侧脸转向墙上的那幅山水画。
贺随侧身,“复制品。”
山水画下的小字显示画是明万历年间,但纸张和上色却很新,许柏夏道:“真迹确实是明万历年间,是一位大学教授的珍藏,也是我成立工作室后接到的第一单,意义特殊,所以我经过教授同意后,复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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