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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排走在街上,暮色匆忙,身旁街市热闹至极。
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时间,能说番体己话,两人却谁都没开口。直到一家茶馆外,徐圭言停下脚步,对上秦斯礼的眼。
秦斯礼了然,点了点头,两人进了茶馆,要了间包厢。
入了包厢,店小二上好茶后退了出去。屋内依旧安静,门外的热闹声传出来,说书人抑扬顿挫的语调引得众人哄笑。
平静下来的徐圭言端详着秦斯礼,他模样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肩膀宽了,手上还有厚茧,不似之前的鲜衣怒马少年郎,历经沧桑后他变得沉稳了许多。
“看够了没?”秦斯礼抬眸看过去,嘴角上扬,笑意不多却入了眼。
徐圭言被发现后也不觉得尴尬,接过他递来的茶,清香扑鼻,她放下茶说:“你这些年好像没什么变化,看起来比之前更英俊了。”
“皮囊罢了。”
又是一阵沉默,徐圭言心里的话怎么都问不出口,秦斯礼却一副坦然模样,“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徐圭言点点头,又摇摇头,“没多好,也没多坏,就那样吧。”
秦斯礼轻笑一声,拿起茶杯和她轻碰了一下,清脆的一声响。他也没喝,只是放在桌边。
徐圭言抬手摸了摸鼻子,“做凉州首富的滋味不错吧?”
“钱财乃身外之物。”
每一句话秦斯礼都四两拨千斤,让她无处下脚。两人也分离了七年之久,过往的事一个不想提,一个不知该如何提。
爱恨情仇早已在岁月的流逝中消失殆尽,徐圭言喝了一口茶,突然想起来自己家中的茶,“我从长安带了些茶来,或许你喜欢,改日送到你府上。”
“谢县令,好意心领了,但不必如此。”
徐圭言抬头看着秦斯礼,他平静地看着她,“贱民只是一介商贾,受不得如此大礼。”
“不是,你……”
徐圭言话没说完便被秦斯礼打断,“做错了事就挨打,天经地义。当年,我太年轻,不明事理,如果给县令您带来了不好的影响,还请您见谅,改日我一定带着好礼去您府上赔不是。”
他到现在为止还是不想和徐圭言有任何的关联,话听起来彬彬有礼,实际态度却十分强硬。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们还是朋友吧?”
“向前看的意思并不是忘却过去,”秦斯礼的态度一下子变了,撕破表面的斯文,毫不留情,“没有过去就没有现在,徐圭言,我只想要好好过我自己的日子,请你离我远一点。”
徐圭言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呵,你有什么资格说不管以前,只看现在?你我之间本就是两路人,但凡你能念旧情,就应该离我远远的,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
秦斯礼自嘲一笑,喝完了手中的茶,用力地将茶杯摔在桌面上。
“我们本就互不相欠。”
说完,秦斯礼站起身就要走。
“互不相欠?”徐圭言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袖子,“要不是我有愧于你,断然不会让你在我面前这般放肆!你也不敢用如此口气和我讲话!”
“放肆?”秦斯礼咀嚼这两个字,斜睨了一眼徐圭言,“可笑。”
徐圭言紧抓着他的衣袖不松,“不管你信不信,我自觉是有愧于你的。”
秦斯礼深吸了一口气,气极反笑,“七年了,你跟我说有愧?”
徐圭言还是抓着他的衣服不松开,秦斯礼拉着衣角,“松手。”
“你有什么话就说清楚,我说不清楚我不让你走。”
“我无话可说。”
“那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秦斯礼手一顿,“原谅你?”他觉得好笑,缓缓蹲下来,手抚上徐圭言的头,强迫她与自己面对面,鼻尖对鼻尖,“要我原谅你什么?”
“如果当时我不那么做,我就会死,徐家也会受到牵连,你应该体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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