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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耕见他半晌不说话还以为他是被气得一言不发。
他只好又一屁股跪了下去,哆哆嗦嗦地自行领罪。
“尊主,是属下办事不利,没能好好管教手下人,我一定……”
然而褚枭根本没听他说话,直接就原地消失了。
牵吟觉得自己竟然在尊主身上看到了两个字——焦急。褚枭没有说要惩罚时愉便走了,她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
他还是赶去了偏营,尽管说过不会主动去找时愉。
不过他想,自己只是去看看时愉生病成什么样了。
他实在嘴硬,想着违心话。对自己说希望时愉最好是病得很严重,这样她的痛苦也能加重一分。
尽管想着这样的话,但自己却在想到这种可能的时候心口刺痛。
他冷脸忽略。
他到现在仍不承认他对时愉的真实想法,还在自顾自地在脑海里为自己辩解。
很快褚枭就站在了时愉的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看她面色红润、神态祥和,便知应该没什么大事。
他本以为自己会遗憾,没想到自己却是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心情让他心口发紧,一时沉默,没有叫醒时愉。
然而怔愣间就见时愉似有所感地自发睁开了眼,不过她惊慌一瞬,又立马闭上了。
时愉在梦中就感觉被人盯上了,所以有感应一般地醒了。
睁开眼看到眼前人之后,她觉得难以置信。
一定是她还在梦里,所以才会看到暴君竟然站在她的床边。
于是她马上又闭上了眼,告诉自己不过是出现了幻觉,继续睡就好了。
但是接着她好像又听见了暴君的声音,似乎是在叫她的名字。
她心跳如雷,睡意瞬间散去,眼睫剧烈颤抖,但就是掩耳盗铃般不愿睁开。
褚枭看她这幅样子就确认她已经醒了。
他竟有一丝慌乱,飞快掩去自己本来的神色,换上了他惯常的那副不悦的模样。
“滚起来。”时愉听到暴君阴恻恻的声音。
她是不可能动的,只想装死,但是头上又响起声音:
“不起本尊帮你起。”
其实也不是非得要她起,但是话已出口,如覆水难收。他若放任她,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说着他的手就不由分说地伸下去,兜着时愉的后颈将她捞了起来。
褚枭的手格外凉,时愉本就怕冷,又来不及躲,被冰得一哆嗦。
她只觉得又被一条阴冷的毒蛇给缠上了,昨日那种恐慌的感觉卷土重来。
所以她反应特别大地往后缩,完全出乎了褚枭的预料,于是被她给挣脱掉了。
她眼睛倒是已经睁开了,就是正死死地瞪着他,同她往常恭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不过褚枭完全不觉得收到了威胁,倒是隐隐有些兴奋。
终于装不下去了?他想。
他印象里时愉本就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人,这样才是她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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