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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时看了,不由一怔。
周伯崇很少笑,但偶尔也是会笑的,只是他这次的笑,和从前许多次都不一样。
说不上哪里不同,但莺时就是不由的耳热,连着许多年都感受不到的胸腔中,仿佛也无形的开始跳动起来。
咚、咚、咚、
“我正要跟你说。”周伯崇低声,说起之前的云乡子,“他道行深厚,在南边颇有些名望,若由他去说,想必你父母也能放心。”
莺时眼中不由期待起来,等他说罢,忙道,“那太好了。”
“只是……”周伯崇住嘴,看向莺时。
“怎么了?”莺时心下忐忑,下意识追问。
“正所谓师出有名,便是云乡子,也不能平白无故登门说要断了你与魏春华的阴亲。要如此做,总要有个理由。”周伯崇徐徐开口,在下午风雨欲来的昏暗天气中看着莺时,她的肌肤白皙,仿若生晕,一双眼看着他,满满的都是他。
“莺时,你想好该怎么对你父母说了吗?”
莺时眼波微动,霎时失神。
这个问题,之前周伯崇就问过,莺时也认真的想过,可思来想去,总是有些犹豫。
她不想惊动自己父母,让他们多添惦念,可若不说,这件事就进行不下去。所以,只能说。
可说了之后呢?
她的父母身体康健,少说还能活个几十年,剩下的时间都要用来操心惦念她吗?
莺时怎么忍心。
“我……”她茫然开口,下意识看向周伯崇,说,“我不知道。”
她生前也才活到十五岁,死后又做了五年的鬼,独独自己,无依无靠。
直到她遇见周伯崇。
两个月的相处,他一直很体贴照顾她,不自觉的,莺时对他有了依赖之情。
周伯崇静静的看着她,面对别人时总是冷淡的眼神在看向莺时时,却一直都是温和的,时不时地还会含着笑意。
便如现在。
“侯爷,我该怎么做?”莺时不觉依赖,抬头看着他问,乖巧又有些委屈。
周伯崇的心顿时软的化作了水一般。
“你的顾虑是什么?”他问。
莺时如实说来。
“莺时,”周伯崇安静听完,而后开口,声音微低,不动声色的藏着诱哄。
“你可知周家祖坟所在之处?”
莺时不由茫然,下意识摇头。
周伯崇便噙着笑,慢慢道来,说明地址后,眼见着莺时听得认真,但也不解,转而道,“我的坟地早已选好,地段不错。”
莺时一直不解周伯崇到底要说什么,可听到这里时,心中莫名怦然,唇微启,下意识紧紧盯着周伯崇看。
“莺时,你可愿葬入我的坟中,待我百年之后,你我同眠?”周伯崇回看莺时,问出了他铺垫许多话后,最终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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