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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你?”周枭沉声反问,“你说我到底该不该相信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先前她就有勾引大哥的前科,而今又是在庙会上和郝才捷拉拉扯扯,说是为了取回阿聿的信,可谁家媳妇会为了一封信而和别的男人不知羞耻当街拉扯?
她到底有没有身为他人媳妇的自觉?
再说回这本书,书不是她的,难道是他周枭的么?
周枭内心冷冷一笑,“郝才捷找你到底为了何事?”
他不得不怀疑到郝才捷身上,弟媳的马车内有这种春采图,偏偏他们又正好是在马车旁牵扯不断。
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一想到他们两个极有可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按着这本春采图寻欢作乐……一股怒气积郁在周统制胸口,面色难看。
卫瑜然一听到他提到郝才捷,微微睁大眼,突然明白过来,大哥这话的意思是,他怀疑自己和郝才捷在马车内苟且,所以才会出现这本春采图。
呼吸猛然一窒,眼睫颤了颤,双唇霎那间失去血色,那股百口莫辩的窒息感又冒了出来,此刻,她深知若是不解释,这盆脏水就会永远留在她身上,再也洗不去。
“郝才捷来找妾身……是为了用夫君的信要挟妾身与他快活一晚。”
卫瑜然顶着来自夫君兄长质疑的压力,一字一句将这份耻辱袒露在这个男人面前,“但是妾身并没有答应他。”
她心底到底还是抱了一丝期待,期待他会理解自己,毕竟当初在灵堂上,大哥也是站在她这边。大哥是见识过郝才捷的无耻的。
然而,周枭怀疑的目光并没有撤去,他瞥了眼那本春采图,既然不是她的书,那便是郝才捷所有,既然她说拒绝了郝才捷的无耻要求,那为何春采图又在她马车内?
前后矛盾的疑点,反而让周枭脸色越发难看。
其中必然有一人撒了谎。
“你用什么证明你没答应?”
周枭向来有什么话就直说了,这女人的一番说辞并不能彻底打消他的疑虑。
狐媚子惯会做戏,他得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殊不知他这一句话落在卫瑜然耳里,无异于变相地站了队,大哥宁愿相信郝才捷,也不愿意相信她说的,反而要她拿出更多的证据,证明她说的话。
卫瑜然听到这句反问,半晌回不过神来,胸腔难受得仿佛被人用细针密密麻麻戳满了洞,鼻尖倏然发酸,“大哥要妾身如何证明没和郝才捷春风一度?”
眼泪终究还是没能含住,簌簌落下,这世上总是要女人证明自己的贞洁,却没人让男人证明一二,哪怕这个人是她夫君的兄长,是位叱诧战场英明神武的大将军,他也是第一时间过来质问自己。
越想越委屈,说到最后,对上男人难以窥测的眼眸,卫瑜然甚至生出一股怨愤,恨恨道:“直到现在,妾身也只是和大哥做了那种事——”
明明玷污自己的人是他,他却还能理直气壮怀疑自己,他身为大哥,难道就不觉得自己有一分的错么?
卫瑜然将喉咙里的哽噎生咽下去,眼眶不知不觉又蓄满了泪水,满腔的委屈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隔着朦胧模糊的视线,卫瑜然看见面前的男人仍是紧抿薄唇,面上看不清神色,用一双晦暗莫测的眼神盯着自己。
寒意从脚底升起,传遍四肢百骸,卫瑜然失神地眨了眨眼,一缕风从窗棂吹来,热泪滚落,划过脸颊。
她咬了咬牙,开始解开身上的衿带……直到所有的衣物尽数脱下。
她就站在这个男人一臂的距离,对方高大魁梧的身姿即便穿着玄色暗纹长袍,也丝毫影响不了武将的气势,身形对比的巨大差异,越发显得站在他面前赤身裸脚的卫瑜然孤弱无依。
玉臂虚虚环在胸前,锁骨因心口的压抑而微微下陷,每呼吸一口气,仿佛随时能香消玉殒。
被逼得举证无望,走投无路的二少奶奶顶着张脆弱不堪的脸望他,泪水在眼眸里颤颤巍巍凝转,将落未落。
“这样……可以证明了吗,周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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